沈将军,本将军年纪小,经过的战阵不多,可本将军去过伊犁,去过燕云,就没见过哪一处如西海这般,敌人还没到呢,守军先将百姓的生路断了!”
“大将军,是末将无能,请大将军治罪!”沈久明脸色灰败,辩无可辩,也不辩解了,完全是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样。
沈久明早就灰心了,仗打成这样,他难辞其咎,之所以一直没有降罪的圣旨下来,不过是陛下害怕寒了将领的心罢了。
沈久明抱着一丝微弱希望,期盼着上天眷顾,可以扭转战局,将功赎罪,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希望越来越渺茫。
今日蓝敏仪连番的质问,问得他哑口无言,他总领军政大权,结果军事上节节败退,政务上一团乱麻,他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蓝敏仪不屑地看着地下那几人,还是气不过,缓缓问道,“沈将军,云暮城被围困十数日,你可曾有过救援之举?”
“回大将军,西夜近十万大军压城,末将虽有心救援,却实在有心无力。”沈久明低声说道。
“攻城本是最难打的仗,敌军兵马虽多,却是孤军深入,内外夹击之下,云暮城之围可解。
现在云暮城被敌军占据,西夜东进的阻碍已无,沈将军可能阻其脚步?”
阻肯定是阻不了的。当初兵多将广,粮草充足尚且不敌,如今残兵败将,粮草不足,更加做不到了。
蓝敏仪也不需他回答,接着问道:“白将军在济安桥与宛奇苦战,你可曾得到消息?可曾想过救援?”
刚刚还说过此事的,自然不能再撒谎说不知道,“末将知晓,但济安桥离云暮城太近,末将若贸然去救,只恐徒增伤亡。”
“你营中尚有三千骑兵,行动迅速。若是前往救援,只带了两万步兵的宛奇必然不敢恋战,速战速决,则白将军之困可解,可你就眼睁睁看看白将军一行人血染济安桥。”蓝敏仪沉声说道,
“位高权重却有负皇恩,本宫代父皇下旨,撤职,降为百夫长,希望你能将功补过。”如朕亲临的令牌再次随蓝敏仪离了京。
“士可杀,不可辱!大将军欺人太甚!”又是那个愣头青。
“何为辱?”蓝敏仪嗤笑一声,“战败不以为辱,见死不救不以为辱,却以军前效力为辱?
蓝松,剥去他的战甲,降为马前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