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里是之于我所在的现世的未来,你也能知道我的来历和离开的方式。我断定你在过去也一定知晓我的存在。你想让我去做的事,你并不提及具体时间,用事件来表达时刻,所以我断定你没有抵达现世的能力,甚至无法观察那里。”
说完这些,云帆已经完全站起来,即使双腿打着颤,手中撑着茵陈,也依旧坚定的站着。
圣所的压制没有加重,男声也没有任何反应。
云帆目眦欲裂,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剩下的话:“这样的世界我从未听任何人提起,没见过任何文献记载。所以我断定你除了求助于无如此处的我别无选择。我在此处的出现,一定只是个例。”
“你没有证据,这一切都只是猜测。”男声终于再次响起,显然也察觉到云帆已经坚持不了多久,想要逼其就范。
“哈哈哈哈……”云帆却惨笑出声,嘲笑到:“我所知晓的唯一的证据,正是你的证词!‘在我回到现世后最多一个月时间内’你说了这样的话。所以我断定,你一定能通过某种途经知道,我可以回到现世,并有能力去做到你想让我做的事!”
“我通过时间扭曲的隧道来到这里,无论此处是过去还是未来都有可能。而我只能猜测,不,是断定,你来自未来。”
空气陈静的像无风星空下的沙子,男声没有回应。
云帆七窍开始淌下血液,皮肤也开始崩裂,整个人几乎被染红。血液又立刻被圣所的神圣领域蒸发,发出滋滋的声音。
云帆已经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凭借着一股劲头咬牙坚持着。
良久,男声终于发话:“你在赌。你在赌你的猜测至少有一部分正确,赌我不得不选择你。你胆子很大,你在赌我没得赌……”
云帆没有接话,或是说已经没有说话的能力,身体晃动几下,再次单膝跪地,持剑支撑。
即便如此,那肩膀与脊梁依旧坚挺,不曾弯曲半分。
双方这样对峙着,时间悄然流逝。
脑中空白一片,已经无法思考。凭借着最后的念头,以躬身之姿,如丰碑般屹立在教堂门口。
“好吧,是你赢了。”
清风拂过沙丘,周遭的压制开始松懈。
这次的声音终于带有一丝无奈的情绪,从身侧传来。
言罢,圣所的压制完全消失。
云帆终于得以喘息,持剑的手已经没了知觉。身体的感官与思维逐渐回归,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朝着一侧栽倒下去。
眼看脑袋要撞到地板时,有人扶住了云帆的肩膀,将他拥入怀中。
“果然面对你这种家伙,无论何时都不能掉以轻心啊……还以为能压你一头的……”男声自嘲的笑了笑,将云帆拦腰抱起,放在一旁的长椅子上。
“这次又败给你了,你这家伙,真是乱来啊,如果我再狠狠心,你就死在这里了吧。”
云帆身体还不能动弹,只是静静听着。眼前之人没有散发恶意,听上去似乎还与自己相熟,自己的推断果然还是正确的。
“不愧为我,教廷最年轻的主教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