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似乎有些似曾相识,不是场面的相识,而是意义上的。
原来大家都是有血有肉的,只不过不把别人的情感加进自己的考虑范畴罢了。
女盗贼目眦俱裂,好像此刻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脑海里虚无缥缈的意义和面前毫无声息的尸体比起来……她脸上决然之色更加浓重。
果然……那就一起送他们上路吧。索尼心中的感触被压下,可哪里又轮得到他来同情别人。真这样的话,谁来同情自己,谁来同情丽斯……
女盗贼颤颤巍巍地拿起了武器,似乎是要拼死一击。
索尼想要抢先一步。巨锤快速迎击,却在空气中沉默。
匕首深深地埋入了胸口,只留了柄端和肌肤紧密相连。女盗贼那呛出的最后一口鲜血溅到男盗贼脸上,她无力地想要擦拭。
她不想活了,又不忍心鲜血的颜色染在他的脸上……最后,女盗贼死不瞑目地倒在男盗贼身上。
“这该死的世道。”
没有大仇得报的解脱,相反,索尼压抑得更加难受。
我们对伙伴一样珍重,但又不得不在这互相伤害的怪圈里,做着折磨内心的事。
直到最后,谁成了赢家,谁成为了那唯一笑着的胜利者?
“大羽,一定要撑住啊。”
索尼看到了地上的断臂,凝重地对大羽伤口进行紧急处理。
大羽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整个包扎的过程里,大羽只有微弱的痛感反应在脸上。他的身体温度流失很快,等大羽的体温变得冰冷时,死亡就会带着镰刀和钩锁出院。
而现在,还有转机。
“犹太,原谅我不能过来帮你,我必须对大羽的生命。如果你有什么不满的话,到时候我会向你赔罪的。”
索尼放弃了一柄巨锤,将衣服撕成布条。他把大羽搭在背上,用布条紧紧的系住,然后迅速地向森林外围撤离。
原谅我,犹太。
与此同时,犹太的情况不容乐观。
老猎人猎鹰伙伴的死亡,击碎了他波澜不惊的冷静心态。
他像是突破了某种界限,不断地装填子弹,然后进行扣动扳机。完全不在乎速射状态下,枪膛是否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