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应该是老猎人。

他穿着粗犷的毛皮缝制的布衣，两手端着长杆猎枪，面庞用胡须和头发掩盖。没看到野兽伙伴，是狼，是野猪，还是猎鹰呢？

“嘭。”猎枪中压缩的火药急速地绽放，枪口还留一阵未完的烟雾。

好冷静的判断。对目标没有多余的情感，还有垂直落地的枪感。老猎人这一枪打的极有水平。

犹太用巧力使悬索弯曲回环，使其暂时拥有弹簧的性能，快速地向上攀升。这才躲过了这足以致命的一枪。

在厉害的枪射出的子弹也无法违背枪械第一定律：子弹是不会拐弯的。

“啪。”

弹丸在高爆发的加速度下轻松撞断了悬索，犹太被迫坠落在地面。

“见鬼！是超乎预料的绝对枪感。怪不得这个鬼猎人都用不上野兽。”犹太躲在树干后面给弩机上油，弩箭的银白色箭头被他摸了一层黑火药。

“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领吧。”

犹太深吸一口气，身体技能调动到高度亢奋。他脚底猛地一踏，如同火箭弹射般在树干间穿梭。

短弩死死地盯着对面一个高速爆发的身形，像是和枪口互相呼应，机括被无意识地扣动。

“咻。”是箭矢不可阻挡的破空声。

但还是被更快的速度打落下来。

“吱。”弹丸正中箭锋。几乎是同一时间出手，两人还在快速地变换身形，手上飞快地装填子弹和安装箭矢。转眼又是飞快地对射。

血管和皮肤都在颤抖，犹太感觉到右手的震颤有些不可控制。他往回瞥了一眼，被击中的箭矢不可控插在各处。

老猎人的压制力太强了，强到犹太肾上腺素不断地释放，心脏也勃勃地往外泵出血液。

“你，很不错。”

这简短的四个字从对面传来，冷清的言语完全匹配不上这如同狭路相逢的局势。

“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干掉。”犹太咬牙切齿，但他没有受到情绪干扰，悄悄地在箭矢上补充着小动作。

“嘭…嘭…”这次是两枪。可犹太回应的只有一支箭矢。

完了……逃脱的子弹击中左肩胛，皮肉里镶嵌进一颗黝黑的弹丸，击碎的黑色肉沫顺着黑血大量外流。

疼痛感在大脑里放肆喧嚣，危机感应也被愤怒和畏惧削弱。身体的平衡也被猛然打破，脚底下像是失去了重力的控制，犹太像颗铅球就要直挺挺地撞在地上。

“你，不行了吗？”还是清冷的口风，似乎卷入了一缕不可查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