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五吗?”
“我居然没有死!”
“我也没有死!”
“我们好像都没死!快数数人,看是不是都在”
数了三遍,所有人都在,包括庄太刚。大家看着满屋的狼藉,面面相觑。再看众人,各个鼻青脸肿的。沉默了一阵,有人问道:“贾大师,我们这是怎么了?”贾大师脸肿的高高的,大着舌头说:“沃,也不知道。沃们像是中了某种幻术,又像是在地狱里的某种刑罚下走了一朝。”众人再次陷入沉默。“我想撒个尿...”庄太刚再次打破了沉默,大家看了他一眼,懒得说话。“我说我想撒尿!我憋不住了!”庄太刚忍不住又大声说了一句。只见庄老五蹭一下跳过来,一脚踹在庄太刚屁股上:“撒尿,撒尿!你踏马是小孩吗?不知道自己想办法!”说着“嘭”的踢了一脚烧纸钱用的火盆,冲着庄太刚吼道:“这么大一个盆你没看见吗?”庄太刚揉了下屁股,端着火盆就去了角落,几个小年轻见状也跟着凑了过去。贾大师听着哗哗的流水声,抬头望向三清像,墙上哪还有什么三清像啊,屋子里所有画像早在之前那阵混乱中碎得满屋子都是。贾大师不由心里有些悲哀,这庄家就没一个好人,自己的职业生涯估计是要终结在这个破地方了。
“啊!”
“妈呀!”
......
几声大叫从屋角传来,只见刚刚还围在一起撒尿的几个年轻人,往后蹦出老远,小坤坤还兀自不受控制的继续嘘嘘着,裤子已经尿湿了一大片还犹自不觉,眼睛一直盯着墙角。众人走到近前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墙角地面正在逐渐裂开一条大缝,地缝里火红的岩浆正在翻滚,地面正在肉眼可见的融化。大家开始惊慌的后退,岩浆开始慢慢的逼近。渐渐的所有人都被逼到了门前,已经开始有人没有立足的地方了。贾大师大喊:“大家不要怕!这肯定也是幻觉!”说着心一横往前迈出一大步,一下子半条腿陷入岩浆里。“啊~”只见贾大师撕心裂肺的哀嚎起来,众人抓住他的双手企图将他拖出来,然而根本拖不动,眼看着贾大师哀嚎几声就被吞没。岩浆继续缓缓逼近,热浪炙烤着每个人。众人也不再想着破门出去了,因为岩浆已经将整个院子淹没了,唯一还剩下的就是脚下的这一小块地。岩浆继续蔓延过来,不断有人跌落进去,哀嚎此起彼伏。也有人眼一闭心一横就直接往岩浆里跳。慢慢的再也听不见哀嚎声,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翻腾的岩浆......
“呜呜呜~”又是谁在哭泣
“去尼玛的老天爷!你玩死我们得了!”
“哥,省点力气吧”
“爸,你怎么样?”
......
众人再一次活了过来,不过情况比上一次更加糟糕。清点了一遍人数,全部都在,大家瘫在地上身心俱疲。“爸,我想喝水?”庄老五看着嘴唇有些干裂的儿子,摇了摇头:“忍一忍吧,已经没水了”屋里唯一的水源,就是专门为贾大师和四个徒弟泡的几大茶缸大叶片。今晚这一通折腾下来,早就被众人喝光了,连大叶片都嚼了。“可是,我好渴!”庄太刚继续干着嗓子说道。“谁不渴!你闭嘴!”有人怒道。庄太刚脖子一梗,刚想怼上几句。就听见门外“哗啦”一声大响,像是草垛被掀开的声音。大家往门口一瞧,那堵墙又消失了,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堆满了稻草。一群打着火把的人四周搜寻着什么。突然近处的几个草垛被掀翻,视野一下开阔起来。众人看着院子里的一群人,日军!
“哟西!发现你啦!”说着一个穿着少佐军服的日军从一个草垛里面拖出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二妮!”众人惊呼出声,这是庄老大家的孙女。没等众人有所反应,哇哇大哭的二妮被少佐抛到了空中,刷的一片刀光闪过,就见二妮被指挥刀贯穿。二妮嘴里淌着血,用低低的声音朝着这边喊着:“爷,爷,疼~”庄老大和儿子瞬间就崩溃了,哭嚎着就朝外面扑去。然而,面前似乎隔了一道玻璃墙,无论怎么用力都冲不出去。与此同时,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从旁边的草垛传来:“啊!二妮!狗入的小日子,我跟你拼了!”只见一个女人钻出草垛,朝着少佐扑了过去,然后被旁边的士兵用刺刀捅了个对穿,即使这样女人还在试图用双手挠向少佐。“佳慧!”庄老大的儿子用头哐哐撞着“玻璃墙”。
众人发了一声喊,一起涌向“玻璃墙”,一通乱砸却怎么也砸不开。这会儿更多的妻儿老小被带到了院子里。惨烈的屠杀开始了。小孩和老人都被日军各种孽杀了,剖开肚子在地上爬的,挖掉眼睛割掉舌头的,浇上汽油用火烧的......女人都被这群畜生当众强剪后再各种略杀,割掉胸部的,将木棍从下身穿进去的......
屋里的众人彻底崩溃了,眼见一个个亲人惨死在这群畜生手里。恨到牙齿咬碎!眼角迸裂!大家一遍又一遍的撞击着“玻璃墙”,每个人都撞得鲜血淋漓也兀自不停,有的人脑浆都撞了出来。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嘭”的一声,“玻璃墙”被撞碎了。众人仇恨到已经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只是任凭气流喷涌出喉管时冲击出“嗬嗬”的声音,如同地狱的召唤!没人把自己当人看了,只是任凭仇恨驱动着四肢向着目标扑去,哪怕肠子流了一地,也拼着最后的力气扑倒敌人,用牙齿撕碎他的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