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早上，星长风仍然没有回来，萧沉舟和风铭已经上了场，看台上的东方明看着左邻右舍都没了，一脸不爽。

本场就是决赛，看台上的押注生意尤为火爆。今年的武斗会决赛胜者竟不会在“寅”之中选出，或许其精彩程度也会远超往年。

东方明也押了注，他事先想了想，然后豪迈地把钱包里大半的钱压给了萧沉舟，毕竟一定要选一个的话，他自然希望挫挫风铭的锐气。

随着裁判宣布决赛开始，场上的两人举剑，双剑碰撞到一起。

“雪洛那件事，多谢了。”距离拉近后，风铭用仅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说道。

“上了场才说这事？”萧沉舟忍俊不禁。

“东方明很碍事，所以只能现在和你说了。”

“好直白。”

双剑的交错间，二人也持续进行着对话。

“话说，你知道长风去哪了吗？”

萧沉舟看准时机，举剑向下劈来，风铭快速格挡：“不清楚……不过我早上碰见了东方祈雪。”

“她怎么了？”

风铭挡掉一击，后退了一步，单手挥出一道风刃：“经过交谈，她说雪洛也彻夜未归。”

萧沉舟心里有了数，向前斩击化解了攻击：“真希望他们的问题能解决啊。”

“那只能看他们自己了。作为原本的一个局外人，你做的真的够多了。”

“没碍事就万幸了。”

缠斗了许久的两人几乎同时后撤，拉开身距，看台上的观众也意识到，他们想尽快终结比赛了。

摆好架势，剑气依然成型，就在将其挥出的前一刻，萧沉舟忽然感到一阵剧痛从体内传来。

“唔……！”

偏偏在这种时候？！

萧沉舟错估了自己的身体，昨天的伤势在此时突然发作，他受到不小的影响，剑上的剑气也就此消散。

对面的风铭察觉到了什么，手抖了下，斩出了一道风刃，却偏移了目标，只击中了练武场的墙壁。

“你怎么回事？”他快步走过来，看着萧沉舟捂住的侧腹：“你的伤势……影响了比赛？”

“……不算太碍事。”

“别逞强了。看来你今天本就不该强行参赛。”风铭看上去有些不悦，犹豫片刻，忽然向裁判举手示意。

“裁判，我认——”

“风铭。”

萧沉舟强硬地打断了风铭的话，死死地盯住他，眼中仿佛有只狮子要跳出来：“你知道这并不能彰显你的善意，只是在侮辱对手。”

风铭怔了怔，表情略带阴郁：“和不是全力的你战斗没有意义。”

“那你觉得我并不是配得上你全力以赴的对手吗？！”萧沉舟大吼。

“……我知道了。”

风铭默默放下手，走到了台上的另一端，双手握紧手中的剑，眼里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战意。

“刚才是我太轻率了。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就尽全力击溃你。”

萧沉舟笑了，硬生生无视了体内的伤痛，站直了身体。对，这才是他想要的，也是他个人的信条。

全力以赴才是对对手的尊重。

此刻，他内心的兴奋甚至让他无法再感受到身体的疼痛，能让对手全力战斗，这令他他感到喜悦。

心中也自然而然生出了几分不甘认输的意志。

啊，又来了。

那种模糊不清的记忆再次上浮，他隐约记起了某件重要的事。

“放弃吧。”

“结束了。”

一切都会消亡吧，即使付出了那么多的牺牲，失去了所有爱的人，也只是达到了螳臂当车的程度。

但那个人站到了自己身前。

“好歹背负着——之名，就这样放弃可太丢人了。”

结果，那个对自己而言同样相当重要的人，义无反顾地飞向了那道光。

结局早已注定。

“不对。”

有一个声音坚定地否认了这样的故事。即使咬牙切齿，甚至听上去还带着一丝哭腔，那个声音依然在说道：

“绝不会是结束的，神啊。这一切只是开始啊！”

不会结束。

怎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