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不远处朝上的阶梯突兀地有一阵光亮了起来,随即,静谧牢笼的安静忽地被打破。
“殿下。”
暗青色衣服打扮的男子躬身行礼,满目热切。
来人正是牧遇之,似乎是要就寝的样子,他的衣服不是平时的样子,倒是有些松垮随意。
一张软塌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像是有些累了,他由着自己半倚半靠地斜在软塌上,幽幽地开口道。
“没想到还能见到这种自封五感的邪术,你的主子但是胆子不小。”
牢门幽深依旧,没有人应声。
牧遇之也不在意,一时间也没有开口,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他骨节分明的右手在软榻的木质靠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在安静的牢房中发出闷闷的声响。
“本来想让这些跳梁小丑再蹦跶一会,也是个乐子。”他轻笑着,随即目光忽地变得冰寒,满目厉色。
“不过,敢在她身上下手,便要有生不如死的觉悟。”
牧遇之的话像是淬了冰,他周身忽然升腾起极为冰寒的灵力,潮汐一般向着黑牢涌去。几乎是瞬间,那名一直什么反应都没有男子的眉心便涌上一阵黑气,在双目之间快速的飞旋,但很快便被牧遇之发出的冰寒之气为主,那冰霜蔓延到男子眉心之时,那团黑气忽的像是凝成了实体一般,呈现出浓重的黑色,随后在他的眉心碎裂开来。
男子忽然挣扎起来,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手指紧紧抓着地面,蠕动着身体往黑牢的栏杆处爬去,一双浑浊的目光死死盯着牧遇之。
牧遇之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挥了挥袖子。
那男子忽地拱起身子,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左眼,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指缝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暗色。
“再拿那种眼神看着本殿,本殿就再毁了你另外一只眼睛。”牧遇之轻描淡写地说着,面上是一派和人谈论天气一般的云淡风轻,只是说出口的话却在这暗牢之中显得格外冰冷。
那男子放下手,露出一只血肉模糊的左眼,一脸狰狞地看着牧遇之。
“昭璘太子果然名不虚传。”
牧遇之挑挑眉:“哦?这是何意?”
“人人都说昭璘太子心思敏极,天赋惊人,且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正人君子,没想到连这种不着边际的邪术都有所了解。”
牧遇之似乎对这个说法不是很满意的样子:“不过雕虫小技罢了,本殿要了解也就了解了,你还当这是什么了不起的术法不成?”
话落,他抬抬手,男子忽然发出了一声惨叫,又捂住了自己的右眼,更多的鲜血喷涌而出,似乎用一只手根本无法捂住。
“我方才没有看你。”那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刚刚被废了一只左眼是因为自己怨毒地盯着他,现在又是为何要废了他的右眼?。
“本殿知道。”牧遇之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本殿想毁便毁了,毕竟本殿可不是什么君子。”
他的手中忽地出现了一个白色的瓷瓶,牧遇之原本紧皱的眉头在看到瓶子之后忽地舒展开来,嘴角也带上了一丝浅笑。
“让他张嘴。”牧遇之冷冷地吩咐道,宝儿在炼药上的天赋当真出色,还能炼制出这么有趣的药。
静候一旁的影卫躬身称是,走进男子,粗鲁地将他的嘴掰开。
牧遇之到出一枚药丸,弹进了男子的口中。
“这训练死士用的封闭感知的敛息术只有隐士大家族的本家有存,让本殿猜猜,莫家素来不耻这些邪魔歪道,且莫家的术法早已被莫家主亲手毁去。而简家嘛,素来不愿参与这些你争我夺,淡泊名利得很,想来也不会闲来做这种当街刺杀的戏码。你是白家的?还是范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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