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没想过,他居然还擅长医术啊!
冯远辉也没心情跟桂花嫂辩解,带头就往狗娃房间走去。
在陈家住了不短的时间,他当然对陈家的布局极其熟悉。
很快,他就看到了浑身是汗,却被厚厚的被子捂住的狗娃。
这孩子,好不容易吃了几天饱饭,长得饱满了不少脸颊,现在又塌陷了下去。
嘴唇上还干枯裂口,显然处于高热状态。
看起来可怜极了。
冯远辉一把掀开他的被子,解开他脚上绑着的布带,就发现对方脚掌处,有一个鸽子蛋大小的创伤,深可见骨,已经化脓,此刻还不断流出脓水。
不过由于创面较大,看起来应该不是破伤风菌喜欢的环境。
“桂花嫂,狗娃受了这样的伤,你该及时去找我的啊!
我们部队上治疗这种外伤,是手拿把攥啊!”
冯远辉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要是一受伤就处理,也许只要一点点磺胺粉就搞定了,不用浪费价值10积分的青霉素。
更不用让狗娃受这好几天的罪!
桂花嫂的眼泪簌簌而下:
“俺也想找你帮忙,俺当家的说你们队伍上的药也稀缺得很,让俺不给你们添麻烦哩!”
“唉,陈队长啊!”
冯远辉一声叹息,不知该如何评价他这种行为。
随后就对桂花嫂道:
“桂花嫂,麻烦帮我拿一盆热水来,我能治好狗娃。”
一听说能治,桂花嫂顿时满脸惊喜,连忙点头:
“嗳,俺这就去!”
“冯班长还会刮骨疗毒?”
那名大夫哪还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啊,顿时十分好奇。
“哈哈,当兵的,战场受伤是家常便饭。
队伍上卫生员教过。”
冯远辉随口敷衍。
很快,桂花嫂就拿来了热水。
接下来,冯远辉自然是把狗娃伤口的烂肉都清理一番后,撒上了上次给孙八亩用过的滇南白药,然后又给他打了半针青霉素。
——毕竟只是个孩子,冯远辉觉得10万单位青霉素,可能会过量。
一切忙活完毕后,他又交待桂花嫂:
“桂花嫂,过一会儿狗娃的发热应该就会退去。
晚上我再来看看要不要再打半针。”
“多谢你了,冯班长。
俺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哩!”
桂花嫂满脸的感激涕零。
“这都是应该的。
你们之前不也救我冯远辉一命么?
没有你们,我早饿死了。”
冯远辉摆了摆手。
虽然10积分很昂贵,但能救回一个孩子,那当然非常值得。
……
带着医疗箱,离开陈家,那郑大夫也跟着冯远辉出来,叫住他问:
“冯班长,不知道你刚刚对狗娃所用药物,是什么?
竟然能治邪毒入体?
老夫行医半生,之前小鬼子没来时,也曾去西洋人的医院走过两遭,却从没听过这种药物。”
冯远辉琢磨青霉素现在还没大规模使用,当即敷衍道:
“这是一种外国人新发明的药,还没个统一的名字呢,我们都叫它‘抗生素’。”
“抗生素?这名字如此奇怪。”
那大夫点了点头,咂摸了几下,也理解不了这玩意儿是什么,当即选择了放弃纠缠。
小心地问道:
“冯班长,不知你们队伍上缺不缺大夫?
我家有个小子,一直跟着我学习医术。
现在年纪长了,在家待不住,一直嚷嚷着要去外面闯荡。
我想你们队伍上既有药物,又有治病救人的机会,正好适合他——”
一听这话,冯远辉就惊喜不已,心道:这不是送上门的军医么?
队伍扩大后,军医和卫生员的事,当然也要提上日程。
他没想到现在居然就能捡一个,简直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所以不待对方说完,就惊喜地点头:
“当然缺!
不过郑大夫,我们队伍是打小鬼子的。
几乎隔三差五就会打仗,这兵凶战危的,万一——”
“老朽明白。
你们八路同志,都不怕死,我家那小子,又有什么资格怕死呢?
如果真有那一天,那也是他的荣耀。”
闻听这话,冯远辉不禁对他肃然起敬,连忙道:
“郑大夫的觉悟真是了不起!
要是天下人,都能如此,小鬼子将寸步难行啊!
不知郑大夫名讳是?”
“哈哈,冯班长缪赞了。”
老朽郑南星,犬子郑川柏。”
“好!回头让郑同志去祠堂那边找我报到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