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引到屋里来?
冯班长,这太危险了!
你们俩可是伤员!”
陈大山用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冯远辉。
感觉这主力部队的班长,是不是被炮弹震傻了。
“伤员又怎样?
俺手里的刺刀,可是宰过一个小鬼子的!
就跟杀鸡一样的,没啥好怕的!”
冯远辉还没说话呢,孙八亩就挥舞着手里的刺刀,满脸跃跃欲试。
甚至还想挣扎着伤腿站起来。
“可是——”
陈大山还想说什么。
冯远辉不容置疑地打断他:
“陈队长,现在是打仗,你听我的就行了!”
见他态度坚决,陈大山只能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立刻就按他的意思,去做各项安排。
……
随后,冯远辉把孙八亩移动到了炕沿,方便等会儿跟二鬼子玩命。
然后拿起陈大山给他找来的一把锋利柴刀,躲在了门后一个大瓦缸上。
……
很快,他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土八路伤员在哪儿呢?
要是敢骗爷爷,小心你的狗命!”
这声音十分趾高气昂。
“老总,就在这屋里。
俺亲眼看见那陈大山,鬼鬼祟祟地把人背回来的。
看那样子,说不好还是个大官哩!”
这声音十分卑微,还带着几分油滑。
也不知道陈大山找的是哪位卧龙凤雏,简直像极了真投敌的狗汉奸。
“好啊,要真抓住土八路,老子去太君爷爷那里领了赏,肯定有你小子一份。
甚至提拔你也吃口皇粮,也不是不可以。”
领头的二鬼子开起了空头支票。
“多谢老总,俺只要能弄两三个大洋的赏银就满意了。
嘿嘿……”
带路村民说出了自己的小小梦想。
“好小子,放心,保证有你的!”
二鬼子对他的识相非常满意。
暗自琢磨:两三个大洋而已,等会儿抓到了八路伤员,就以窝藏八路为名,让这村子里的苦哈哈,把钱和女人都交出来。
到时候,自己带着兄弟们快活一番后,再带着八路伤员去找太君领赏,简直完美!
……
“砰!”
破木门被踹开了,门板撞在土墙上,带起一蓬土灰,差点让冯远辉忍不住大声咳嗽。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只要咳嗽一声,那所有人都会陷入极大的危险,还是强行一咬舌头,忍住了。
死死地握着手里的柴刀,准备出手。
这时候,他就见得两名二鬼子,在一个贼眉鼠眼的年轻人带领下,闯进了房间。
前面的二鬼子肩膀上背着一条三八大盖,手里还提着一支大眼盒子,看起来明显是个头目。
而后面一位二鬼子,则是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指着那名带路年轻人的后背。
看得出来,这伙二鬼子,还是相当小心的。
见到只有两人进来,冯远辉心里惊喜不已,心道:这陈大山办事还真靠谱!
“老总你看,八路!”
带路人咋咋呼呼地指着炕上的孙八亩,吸引了两名二鬼子的全部主意力。
“还真是灰军装土八路,太好了!
老子这次真是要升官了!
不过太君说活的才值钱,这小子可别死了啊!”
说话间,他急不可耐地冲到炕沿前,试图看看躺着的孙八亩死没死。
然而,就在他俯身弯腰去查看的时候,原本紧闭双眼的孙八亩忽然睁开了眼睛。
“啊——你装死——”
那名二鬼子吓了一跳,当即就要往后急退。
可是此刻,孙八亩原本藏在被子里的手,忽然伸了出来,猛然一挥——
雪亮的刺刀划破了他的脖子,让他嘴里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轰然倒在了炕边。
如此变起仓促,跟在后面的那名二鬼子立刻惊恐大喊:
“啊!你使诈!”
手中条件反射一般,就用步枪上的刺刀去捅刺给他们带路的那名年轻人。
然而,对方早有准备。
在刚刚孙八亩出手的瞬间,就已闪电般往旁边一跃,现在正好避开了这凶险一击。
而这时候,冯远辉猛然从瓦缸上跳了下来,以一个饿虎扑食的姿势,高举柴刀,朝着这二鬼子后背劈去——
“嗤!”
柴刀入肉。
“砰!”
二鬼子轰然倒地。
鲜血从贯穿后背的巨大伤口处喷了出来,溅了冯远辉一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