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脖子滴血,还未完全死的鸡,正上窜下跳,满屋子乱飞。
一个女人,头发散乱,身上都是血迹,一边追着鸡跑,一边抹眼掉泪。
就在那些人推门的一瞬间,鸡还从他们的头顶飞过,几滴鸡血“嗒嗒”地滴到了一个人的脸上。
那人手起剑落,正在半空中扑腾的鸡瞬间被刺中,“扑通”一声落在地上,两腿用力蹬了两下,就再也不动了。
原本追着鸡跑的女人,腿也跟着一软,就地坐在屋子中间。
那个样子,看上去好像死的不是鸡,而是她的亲人一般,眼泪流的更凶了。
一伙人无心看这个为鸡失魂落魄的女人,直接往里走去,连说都没说一声,很快就把屋内翻了个遍。
“没有。”
“走。”
他们出门,去了下一家。
门关上的那一刻,楚亦蓉迅速从地起来,先把门栓死,然后走往里间,把洞里的人叫出来。
“那些人很精明,没准一会儿还会回来,你快点换套衣服,离开这里。”
她一边说话,一边不知从哪儿已经抽出一件男人的青布夹棉外衫,放在床上干净的地方。
又从桌子下抽了一只箱子出来:“把衣服脱了。”
萧煜一直没说话,看着她有条不紊地做所有的事情,直到听到这句话,才又抬眸看她。
过于冷静,不像普通人家的女子。
也幸好不是,不然他还真难预料后果。
他左臂受了不轻的伤,血也是从那里流出来的,先前只顾着奔走,倒没觉得怎样,这会儿才看到皮肉都翻了起来。
楚亦蓉把药粉往他伤口上撒:“疼,忍着点。”
萧煜没说话,也没真疼的叫出声音,连脸色都没变,只是额头上的汗多了一些而已。
伤口包好,楚亦蓉又打水让他洗了手脸,这才帮着把他外衫全部脱下,穿上自己准备的衣服。
“从这镇子出去,东南方有一条小路可以进山,山中林密,不易被人发现,出了林子,再折往正南方,应该就无事了。”
帮他把最后一颗肩上的扣子系好,顺手捡起他换衣服时,放在床边的玉牌。
“这个给我,算是报答,若来日有缘相见,我有事相求,也请阁下记得今日相救之恩。”
萧煜的眼眯了起来。
他很仔细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可片刻过后,竟然没看出来她有何不妥之处。好似这笔交易是自己进来时就跟她谈好的,现在她只是拿回属于她的东西,没有丝毫牵强,如此顺其自然。
“这东西很可能要了你的命。”萧煜说。
他说的是实话,楚亦蓉却只是微微浅笑:“那必然是我的命不好。你该走了,此处不易久留。”
她把玉牌收好,先去开了房门,又在院子里查看一番,确认先前的人走远了,这才让萧煜出来。
看着男人离开院子,快速往镇子外走去,楚亦蓉的眼底才闪过一丝狡黠来。
那个玉牌是皇家之物,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而这个男人的气度也并非一般人可比。
非王爷,也定然是与皇家有关联的重要人物。
自己此次进京,无依无靠,相遇的又都是蛇蝎心肠之人,能提前准备些筹码,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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