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志是其一,然难在践行。”
“毕竟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好诗,有韵味。”王雱二人眼前一亮。
“那要如何立心、如何立命、如何继绝学、如何开太平?”
“学生想请教二位老师?”
王雱和黄裳闻言愕然,这哪里是能轻易给出答案的,再说这小殿下也不是轻易糊弄的。
两人无奈苦笑,黄裳开口说道,
“殿下说笑了,这几个能做到一个,便可以称当世圣人了。”
赵煦当然知道,不过他有他的目的。
“吾也知晓要做成这几件事的艰难,举一人之力,便是穷尽一生也难以做到。”
“但是,难,便不做了?难,便是放弃的理由吗?”
王雱有点理解赵煦想要说什么了,他那颗沉寂的心有了一点松动。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我非危言耸听,但以我之见,大宋已经病入膏肓,到了危如累卵之境。”
“或许,不出五十年,便会天翻地覆。”
赵煦心想,五十年他可没瞎说,他要是不来,不到五十年就是靖康之变了。
王雱二人愕然,互相看了一眼,虽然他们已经不敢再小瞧这个六皇子,但是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他们也实在难以相信。
“我有一个想法,想拜托给二位老师。”
赵煦正色道。
黄裳回复道,“殿下请讲。”
“医者有望闻问切四法,目的为何?不过是为了对症下药。”
“然则,新法、旧法,到底哪个是对的?哪个是不合时宜的?”
“朝廷诸公又有几人亲眼看到,亲身感受,真的站在客观立场上的。”
“吾相信一句话,没有调查便没有发言权。”
“诚然,像王相公、吕相公、甚至司马相公等人真的不知吗?”
“都是闻名天下的博学鸿儒,又有几人看不清楚?”
“支撑他们变法、抑或阻止变法的真正理由,相信王师是清楚的。”
王雱叹了一口气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摇摇头不再多说。
“利字一把刀,贪利则得祸。”
赵煦继续说道,“我想让二位老师做的,便是
“不为私利,不为己谋。”
“当自己是一介平民、贩夫走卒、乡野农夫、娼妓流丐、三教九流之辈。”
“来看看这天下、这大宋到底有什么问题。”
听到这里,王雱和黄裳二人顿时正色肃穆道,
“谨遵殿下吩咐。”
“我会找爹爹要一些钱财,至于人手。”
“呃,府中的赵钱孙先生常年行走江湖,算得上一个臂助。”
赵煦暗笑,“赵钱孙呀,来了就别想走了,我可是提前救你一命。”
“这是我的一些想法,二位老师可以过目下,查漏补缺。”
赵煦从怀中拿出一叠纸张递给王雱二人。
“至于其他人手,我要等两个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