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问他:“你是神蟒族特意安插在魔族的细作?”
“不止如此,属下还是屺泛氏遗弃的亲生儿子。”上缘义经化回人形,时过境迁他已没什么好隐瞒了:“那时母神她正得势,根本容不了属下活着动摇她的权利,好在白恪上神及时救了属下,将属下与云谣养在幽灵岛深处。所以其实并非是属下背叛了尊主,而是云谣背叛了白恪上神。她照顾封熙少主,对尊主忠心耿耿,完全忘记了白恪上神交代我们的任务。”
云谣受神蟒族恩惠长大,怪不得临死遗言,求她不要为她报仇,不要伤害缘翊。
想到云谣死在自己怀里的模样,敷落伤心的垂下了眼眸,她的神色一片灰暗,末了张开口,刚要说出云谣最后灵根的位置,突然警觉的感知到什么,一记眼色提醒上缘义经:“有人过来了。”
云谣的死、缘翊的秘密,暂时告一段落。
“是封熙少主。”
上缘义经的视角最先注意到站在很远处的沈玉川,他独身一人手持权杖,虽换了湛蓝色的常服,但发丝凌乱未曾束冠,看起来倒像是自己偷跑出来的。
“还有寒山。”
敷落说完,池寒山已经来到他们面前。
上缘义经躬身行礼:“见过寒山将军。”
池寒山则注意力全在敷落身上,如沈玉川所想一般,回到冥界他恨不得一日十二时辰都跟敷落在一起,这才一炷香不见,他便急着来寻:“怎么找缘翊过来了,是哪里有不舒服吗?”
“没有。”
敷落麻木的回答,虽满心都在远处的沈玉川身上,但始终没打算回头。
听她这么说,池寒山放下心来,他与敷落走在前面,忍不住又问:“我做了你爱吃的松子粥,要不要用一些?”
这次不等敷落回答,上缘义经开口道:“松子寒凉,尊主有孕不宜用粥,入夜溪畔多灵气,在附近走走或许对胎儿更有益处。”
他是冥界出了名的鬼才医术,说的话池寒山不敢不听,温柔的笑了笑点头赞许:“说的也是,那我陪你。”
“还是算了,寒山我们回去吧。缘翊还要念经吗?就不打扰了。”
敷落知道上缘义经这么说是想给她和沈玉川独处的机会,但因午膳之事尚有隔阂,她不愿池寒山再跟他动手,因而临走时,又给了上缘义经一个眼神,请他留下来善后。
与此同时,远处沈玉川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扶着权杖,他出来的着急,甚至连急救的药都没带,一路上难受了,只能停下来休息片刻,因此也耽误了不少时间。
没有任何目的连夜赶来,却只敢躲躲藏藏的偷看她一眼。
“唔……”
神铁制的权杖坠地,发出沉重的闷响,直到敷落跟池寒山离开,沈玉川累的彻底撑不住了,胸闷窒息感越来越重,双膝跪地手死死击打在胸口,又是一阵痛苦的咳喘,就在他被憋的几乎快要丧失意识彻底倒下的时候,一双大手将他接到了怀中。
上缘义经得敷落嘱咐给他喂了药,而后轻声道:“我已传音给墨珩上神过来,仙君不必担心,起了药效就不会痛了。”
“别……别告诉她咳咳……我来……”
乌青的嘴唇颤抖张开,他用气音努力表达意思,盼着能看到她安然无恙,却固执的不许她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上缘义经点点头,算是应下,见之,沈玉川苦笑着牵牵嘴角,再次陷入了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