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勉马上意识到话题的敏感性,立即呵斥道:“你们是不是闲的皮痒痒?管不住嘴是不是?”
众人听到刘勉态度一变,都不敢出声。
刘勉缓和氛围道:“吃完饭该干嘛干嘛去。”
又过了两天,早上,之前那锦衣卫检校突然出现,截住刘勉到一隐蔽处掏出一卷黑色卷轴念道:“蓝玉同景川侯曹震、鹤庆侯张翼、舳舻侯朱寿、东莞伯何荣,以及吏部尚书詹徽、户部侍郎傅友文等,谋为变,将俟皇上出耤田举事,现已伏诛。违规为蓝玉护送的锦衣卫,自参与的千户以下全被诛杀。指挥使念刘勉有功,擢刘勉为百户,即日起赴京报到。”那人说着便收起卷轴,给了刘勉一个铁牌。
刘勉接过铁牌,看到:正面刻着“锦衣卫百户”五字,反面刻着“刘勉”二字,满腹疑团问道:“我现在是这里的伍长,出不去呀。”
那人旁若无人道:“锦衣卫行事,谁敢阻拦?”说完那人便走了,只留下一句:“百户大人身份已解密,见机行事。”
刘勉握着那个铁牌,不敢相信:自己这就成了锦衣卫百户了?那不是光宗耀祖了?于是将那铁牌放进怀里,兴奋回到帐篷。
看到马顺坐在铺上,问道:“秦作民他们三个呢?”
“秦作民在蹲茅房,杜林泉和冯家齐在河边洗衣服。”
“你去把他们找来,我有事情跟大家讲。”
“是。”
约莫过了半炷香时间,马顺领着那三个新来的进了帐篷:“伍长,我把他们带来了。”
“嗯,坐吧。”看到各自都坐在自己铺上,刘勉郑重其事地对马顺道:“马顺,以后这个伍就交给你了。”
“什么?”马顺不明所以道:“伍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你别管。”刘勉继续道:“你下午就去招兵处领人,要记住:对新来的士卒好一点。”然后对着其他三人道:“你们之后就听马顺的,也别太为难新来的。你们四个都是老乡,还是同龄,到了战场上一定要相互照应。”接着看看外面没有人,小声道:“到了战场上,千万不要没脑子往前冲,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活下来最重要,明白吗?”
三个人点了点头,刘勉开始收拾东西。
“伍长,你是不是想不开呀?”马顺站起来问道。
“算了,我就直说吧,反正身份已经解密了。”刘勉思虑再三道:“我是锦衣卫了,得去京城报到。”
“锦衣卫?”四人齐呼。
“小声点。”刘勉继续边收拾东西边道:“虽然被人知道并没有关系,但是,我还是想低调点,轻轻地来,轻轻地走。”
打包好后,刘勉给那四人胸上各一锤便出去了。
刘勉先是去了队里钱发财那里,将要带的东西绑在那匹马身上。随着缰绳与马皮的碰撞的脆响,那马儿发出一声嘶叫,钱发财听到动静从帐篷里面出来,却只见到正在远去的骑在马身上的刘勉的背影,便大声骂道:“刘勉!你他奶奶狗娘养的,把老子马给骑走干什么?”刘勉顾不得许多,头也不回,直接奔往营区大门。
刚要接近大门,守门士卒拦道:“擅出营门者斩。”
刘勉勒住缰绳,从怀里掏出铁牌大声喊道:“锦衣卫行事,谁敢阻拦?”
为首的军士上前看了看那个牌子上的“刘勉”二字,翻过来仔细检查了“锦衣卫百户”五字,挥了挥手,示意放行。
从德昌西行不到百里,刘勉便抵达家乡柏兴。
时已傍晚、天渐黑。天上下起了小雨。路上行人匆忙而过,有的撑起了油纸伞,有的无视这风雨任凭它打在自己身上。刘勉却是身着一身行军蓑笠,骑着马横立在路中间,看着眼前的一切。
虽是时隔一年,刘勉却清晰的记得,就是在这里见到了锦衣卫。那些锦衣卫就是像现在的他一样,骑着马,目空一切地从大街上走过。
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家客栈上,心想:要不今天晚上先在外面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