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有才嘻嘻哈哈,司徒小仙的脸上却划过了一丝不情愿。
不过她没有进一步的表现,富有才也没有察觉。更主要的是富有才突然一声咋呼,懊悔地连拍大腿,直接把话题进入了下一茬:
“哎呀,差点儿忘了个大事!天涯可以不走,我的剑呢,啊不对,我的剑套呢,落在霍无殃的办公桌上了……仙儿仙儿,你去帮我取回来,不然他回头返过味儿来,后悔了,不送我了!”
司徒小仙趁机说:“那您快下来,咱们一块儿去!”
“我不能去!”富有才一口拒绝。
她可是明白着呢,自己那个文盲的证据也还在书房里,没准儿正被霍无殃笑话着。这时候返回去,岂不是赶着趟地被嘲?
她连着摇头:“我不去,你帮我拿回来就行,我在这儿等你。”
司徒小仙也不敢走,想着即便这时候把富有才哄下来了,万一自己刚离开,她又爬上去了呢?不亲眼顾着,可不敢放心。
好在,大门大户就是丫鬟多。司徒小仙稍一张望,就瞅见了路道边有个小丫鬟。
她忙着招手喊:“粉桃,粉桃是你吗?过来一下!”
一个粉色衣裳的小丫鬟很快跑了过来。
富有才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就是那日非管着阮七叫“爷”的丫头,怎么纠都纠正不过来,原来叫粉姚。倒也是人如其名,像个粉色的小桃子,小巧玲珑,鲜嫩可爱。
司徒小仙跟粉桃交待了两句,粉桃连连点头,“好好,明白明白!”说完,拔腿就跑了。
嗯,跑起来也像个小桃子。只是……桃子能把话带清楚吗?
霍无殃仍旧在书房里,懒散地坐在书桌前。歪着脑袋,全靠一根手指撑着;仰着面,任由破窗而入的阳光肆意挥洒。
要说他在发呆呢,他面带笑意,如果眼眸聚焦处的笔架有思维,估计早被他看红了脸;可真要说他具体在想什么吧,他其实脑袋里面又一片空,至少没有具体化。
所以,这或许就叫做……享受。
阮七杵在桌前,跟个吉祥物似的一动不动站了老久。终于站累了,他才提起一口气来,发问道:“大人,这个笔真的不用洗吗?砚台真的不用收吗?还有这桌子上的墨迹,真的不需要擦一下吗?”
霍无殃挑眼朝他看了过来:“你是准备要用这个桌子吗?”
“我不用。”
“那我就这样摆着,碍着你什么了?”
“碍眼呀!”
阮七迫不及待想要宣泄,却并非宣泄情绪,而是宣泄他的疑惑,他的不理解:
“大人您平日里不是最爱干净,也最讲究整洁的吗?小七我都被您训得特别会归置了。现在这个桌子……跟被狂风过境了似的,就在您眼前,您怎么能忍得了呀!”
“你忍不了是吧?”
阮七很诚实地点了一下头。
霍无殃也点点头,食指轻轻一挥:“行,那你出去吧,眼不见为净!”
“啊?不不不,不用。”阮七忙着摆手,扯出笑脸来讨乖:“我现在又看顺眼了。”
霍无殃却是一脸严肃:“我叫你出去,是我想眼不见为净!”
“大人……”
“出去。”
霍无殃说完话,仰靠回原来的姿势,继续未完结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