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43章 谢敬丰离开(1 / 2)江湖有朋友首页

自从他让他走后,这小子不乐意,就对他充满了怨念,如今站自己门口久久不露面,指不定是又在矛盾什么。

谢敬丰不是在他手里长大,如今也不似幼时那般乖巧,他还真没法如谢敬捷那般以兄长的身份对他说教,毕竟这些年来未曾接触过,他们的感情怕是也不见得有多深,谢敬丰要是不爱听他的,气一气也就罢了,如果自己太过坚持而他又十分倔强,怕是往后还得记恨他。

对于谢敬丰,他还真有些束手无策,幸亏谢敬丰并非是个刺头儿,虽不说对他言听计从的可也愿意向着他,自己说些什么,好歹也能听一听。

谢敬丰踌躇不决的走进去,却也离的他好远就站住,一副我不想靠近你的傲娇样。

此刻的谢敬丰心底万分复杂,可谢文文看着却好似什么都不知晓、什么都不在乎的云淡风轻的模样,宛如和风细雨,叫谢敬丰原本硬着的心肠软了下去。

他原想着,自己死皮赖脸的也要扒着谢文文,能扒多久就扒多久,可此时他恬静淡然的面容映在瞳孔中,叫他再也无法去刺伤他的心。

他已经够难过了,自己还要继续伤他的心吗?

他憋了许久,才支支吾吾的问了句话出来。

“你想我走吗?”

谢文文捧着书一愣,自从谢敬丰出现之后他一页都没有翻过,视线虽然留在了字里行间,却再也没有看进去上面的一字一句。

他盯着书上的那个‘舍’字,分明与其它字迹一般大小,可他却还是一眼从中看到了它。

“你也该回去了,跟着我做什么。”

谢敬丰不想走,他是知道的,可纵然他不想,自己又不能带着他,更不会还留在这里。他们各有归处,本该不会相见的,如果不是自己一意孤行来到宁州,掺和了官场上的事,又哪里会在这里见到谢敬丰,叫他认出自己,如今倒万般不舍起来。

至于他问的,自己想他走吗?这哪里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没有两全法。谢敬丰的人生还很长,锦绣前程,一生顺遂,这都是他留在谢氏才会有的,跟着他有什么好处呢,颠沛流离不说,自己又能照顾他多久,他自己许是这个冬日都过不去了,与其叫他亲眼见着,长痛倒不如短痛。

谢敬丰是个好孩子,虽然行事荒唐了些,可今后严加管教也扳的回来,再说,有谢敬捷在他身边给他撑腰,他就是行事荒唐也有人给他收拾烂摊子。

他倒是十分羡慕谢敬丰,活成了他曾经以为能活成的模样,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谢敬丰听着谢文文那冷淡的话,没来由的觉得委屈。他觉得谢文文不爱他,不疼他,肯定是连带着也恨上了他,如若不然,岂会对他如此冷淡。

他死皮赖脸的缠上来,无非就是把他当他的至亲,可他觉得,谢文文已经不拿他当至亲了。他都没有对小茶那般对自己好,就是其他人,他温柔又耐心,可对自己他总是想把自己赶走。

谢敬丰塌了肩膀,茫然又无措。

“次兄,你疼我吗?”

谢文文抿着嘴角,下颌线绷着,有些摸不准谢敬丰是要干什么,但他知晓这孩子钻死胡同了,难不成自己对他的态度决心叫他来跟自己当面对质了?

他道:“疼啊。”

这倒不是口是心非的话,对于谢敬丰他的确是心疼着的,只是更多的心疼都止步于无可奈何。

谢敬丰见着谢文文就委屈,一委屈就又开始眼泪汪汪的,这会儿听他说疼自己,又高兴又担心他是在忽悠自己。毕竟,他在谢文文这儿受过的忽悠不是一两次了,之前他分明都认出他来了,硬是被他忽悠得怀疑自己的感知,结果就错过了那么久。

如今想想,他一开始就本不打算跟他们相认的,若不是自己死缠烂打,若不是发生挟持的事,怕是谢文文早就跑远了,有生之年他都不会知道他早已经见过了他的次兄。

他还是恨他们啊。

都不愿意跟他相认。

谢敬丰自觉无法面对谢文文,又深知见一次少一次,他如今,饶是无颜却也还是不甘的追问:“那你恨我吗?”

谢文文被他这话问的摸不着头脑,“我为什么要恨你?”

他对上了谢敬丰被眼泪打湿的眼眶,少年不知是哭了多久,眼眶红肿,鼻子也是红的,看着就叫人好不忍心。

“那你恨父王王妃和长兄吗?”十指缠在一起,一如他此刻的心情,几乎被拧成了麻花。原本不该问的,可还是没有忍住不问。他知道,要是谢文文走了他们就再也找不到他了,自己是唯一跟他说过话见过面的人,他得替自己,替他的父兄问问,虽然他清楚,答案一定是,可他还是想亲耳听到他说。如果,他说了,自己或许也会彻底的死心,而不是记上一辈子。

谢文文捏皱了纸页,脸色再难呈现一开始的云淡风轻。谢敬丰能问无非就是从小茶那里听了消息,他倒不会怪小茶多嘴,只是有些苦恼,他要怎么说才能叫谢敬丰安心呢。

他知道了自己的经历,自己说不恨他就会信吗?如果自己说不恨那他的一别两宽又算什么?

本不关谢敬丰的事儿,可却要自己从他的嘴里听到这句话。

难怪他会先问自己恨他吗,合着就是冲着后面这句话来的。

“为什么要这么说?”

谢敬丰虽然比他年幼,可到底已经是十几岁的少年了,处于谢氏那样的环境,也并非就是一个天真无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他心里清楚,也彷徨过,却还是心怀一种不可能的希冀,但他不知,于谢文文来说,早已经没有了转机,他的回答,都仅仅只能是回答。

谢敬丰眼巴巴的看着他,突然就咧嘴笑了下,但却没有回答,只是模棱两可的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