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章人与鬼(1 / 2)我很强,但怎么处处吃瘪首页

血妖,一种生长于妖尸上的怪物。

成型的条件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但有一个可以确定的是大量血气的聚集容易诞生血妖。

等刘民汇报完以后,王景说:

“最近几日,会有大量粮草的调动,你们配合一下军队那边。”

说完,也不提血妖的事情,而是拿起旁边的文书,继续看了起来。

公孙越既然去了,那就交给他解决吧。以公孙越的才能,想来能解决试验田的事情,能者多劳嘛。

至于养料的事情,还是有些麻烦。

公孙越一介凡人,指望不上,还得留给王景自己头疼。

庭外开始下雨了。

吏员们起身关闭落雨进来的窗户,房间没一会就变得闷热起来。王景不由用蒲扇狠狠地为自己散风,掀起了他浓密的黑发,他的两条眉毛在脸上连成一条粗线,从黑发中散出的几根长发被吹得晃晃悠悠。

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轻佻。

他突然张嘴,然后问道:“第三街的案子,你们谁知道是什么情况?”

他没有瞧特定的人,而是扫过众人,他的语气似乎带着一点不容怠慢的感觉,与他熟识的人应该听得出他在压抑怒火。

少史刘民似乎感应到即将到来的‘暴雨’,早就借故离开。

大殿内,剩下几个有品佚的官面面相觑,始终无人站出来。

大概是等到王景不耐烦地开始敲击桌案时,其中一人站了出来。

“主上所言可是今年六月的第三街命案。”

“周维,你听不懂人话?”

王景的耐心在方才的沉默中被耗的差不多了,他现在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贼曹掾周维感受到来自上案的恐怖气息,心中暗骂奸人累我,小心翼翼道:

“此案由法曹掾李敖负责审理,他此刻不在这里,想必正在调查此案。”

“哦,那此案为何是由你贼曹司署名上报呢?”王景摸着下巴,露出一副和蔼的表情,“莫非是法曹司那边手伸得太长了,要不要我帮你剁一剁?”

这语气,哪里是要剁法曹司的手,分明是要剁他贼曹的手。

“主上容禀,此案原是一桩盗窃案,在贼曹司上下全力追捕中,于案发下午捕获贼人。然而第二日我司吏员归还失物时,发现受害者尸体,是以此案先是我贼曹司署名上报,但实际调查已转入法曹司。”

啪的一声,让某些弓着腰的人弯的更深了。

“缉拿及时,我是不是还要表扬你一下?”王景冷笑一声,“此案本应由你贼曹司主办,便是发生命案,也不应交由法曹司署理。卷宗记录模棱两可,条理不明,就是这么写的?”

“区区一桩盗窃案,竟在第二日发展成人命案。诸君,你们为何还能安坐此处?”

“视法度而不顾,尔等竟然能忍得下去?”

“法曹从史在不在?”王景问道。。

他见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站了出来,他问:“叫什么名字。”

“主公,小吏姓李,在家行三,大家都叫我李三。”

听到这个姓氏王景都不想问他与李敖的关系。

湄坞里读过书的,多半出自在场这些人的家族中。

一桩本应由贼曹司的案子却移交给法曹司,让王景心生好奇的同时,还有愤怒。

数月时间,案子毫无进展,俊彦盈庭而一筹不吐,当真好笑。

亡故之人的公道何时得以伸张!

“李三,湄坞满堂卿士不敢言语,不知道你敢不敢。可愿带我去案发地?”

正值青春年少的李三闻得此话,气血上涌,只觉得衮衮诸公,上负主公,下负黎民,他视某些人的眼神示意于不顾,朗声道:“主上,请随我来。”

李三见王景起身,立刻转身出了大殿,不再看满堂复杂的眼神。

王景一笑,紧随其后,冒雨出门。

路上,雨大风急。

“劫财害命,移案办理,甚为奇葩。”

李三没有听清楚王景的话,于是他问:“主上方才说什么?”

“移案办理,甚为可疑。”

“法曹司亦有司职命案之职,主上怎能说可疑?”李三摇头表示法曹接下这桩命案合情合理。

“贼曹司自可审理。”

“贼曹掾周维表里不一,寡廉鲜耻,如何能自审?”

王景惊讶于这个年轻人的直白,他笑着说:“不然,你说的是周维的性格,而我说的是周维的能力。抽丝剥茧,闻一知十,诸掾史中属他最能。”

“李长史亦不逊色他分毫。”

即使面对王景,李三也毫不退让。

“有趣。”王景也不在这方面纠结,问道:“既然你法曹司署理此案,你可知道相关事宜。”

李三自然知道其中一二,于是他道:

“这个案子原本很简单,只是几个‘跑灯花’的行窃,锁定嫌犯后便立即抓捕归案了。但第二日就横生波折,司里不少人想要参与其中,了解真相,却被李掾史拒绝。”

“为何拒绝?”

“不知,想来掾史自有决断。”

“你倒是信任他。”

王景紧了紧雨衣,随手松了松勒紧的腰带,从腰包里掏出两卷淡巴菰,一卷递给李三,一卷自己抽,见李三真焏运用不得当,他顺手帮忙点燃,然后他吐出一口烟雾,烟雨混杂在一起,有些飘渺。

他有些气喘,瞥了眼藏在麻衣下的伤口,他说:“李敖查了多久了?”

“半个月。”

“四万人,法曹司全力稽核也不过一个月。尔如今却毫无进展,你不觉得奇怪?”

李三有些动摇,嗅着淡巴菰的味道,他说:“主上的意思是内含隐情。”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王景笑道。

李三有些羞赧,他说:“湄坞能让各曹主事避让的,除了主上,有且只有一人,可受害者很年轻啊。”

众所周知,公孙越不好色,妻子逝世十年,不续弦不纳妾,一心功业。

“我记得他有个儿子。”

王景话落,李三再想装傻也难了。他如何不认识公孙越之子,他们甚至见过面,吃过饭。

他至今犹记得那人风采。

文已才华横溢,湄坞诸友多称赏之,便是在大乐之野,也有那人的名声,可以说是湄坞年轻一代第一人。

这样的人前途似锦,如何会做出这等恶事?

“李玥商人之女,曾在盖山城当教书先生,桃李众多。后被发现其女子身份,又得罪了些人,辗转到湄坞。清声便体,秀外慧中,不弱须眉,是难得的人才。可这样的人却无端暴死,你不觉得可惜吗?”

“连累了无辜之人,这是我们的过错。”王景说,“而漠视她死去的人更是令人厌恶。”

李玥住的小屋已经到了。

屋门前由于雨水冲刷的缘故,变得有些泥泞。门上贴着的封条,他推了一下门,门却没有开,然后他走到墙边,拎着李三一个纵跃,便进了李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