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她在我这里受了那么多委屈,现在终于醒悟了,她要开始她的新生活,我有什么资格再让她重新回到我身边?”
“重新再让她深陷其中?”
“沈南枝她真的很好,爱我的时候轰轰烈烈,不爱我的时候果断决绝!”
“我配不上她的爱!”
“她的爱给谁都会热烈,但她偏偏就选择了我!”
“是她倒霉,她配得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她爱谁都会幸福!”
“可我,哈哈……”
“我活该,这些都是我该受着的!”
“阿尘,我他妈的,就是个混蛋!”
白意礼平静无波地叙述了一大堆,周让尘觉得有些心酸,又有些矫情,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他继续保持沉默。
白意礼看着窗外橙红色的残阳快要落下地平线,他淡淡地动了动唇“混蛋根本不配拥有幸福!”
周让尘握着陈繁的手,为他兄弟唏嘘,更多的是庆幸自己和陈繁心意相通,彼此爱慕。
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很幸福。
幸福本身存在的时候,有时会察觉不到。
但是一旦有了对比,就会彰显得很明显。
他完全没有那么强烈的共情能力,去共情白意礼。
既然白意礼都开口,不用他帮忙,他也无心在管。
并且你情我愿的事,外人怎么帮?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陈繁。
周让尘寻摸着,一会儿要是陈繁状态好的话,就带着她回西海岸。
毕竟现在在周千峰眼皮子底下,他总会隐隐觉得不安。
白意礼难得吐露的心声,像是往水里扔了一大块石头,水花很大,却沉了底,水面继续无波。
白意礼也觉得自己无趣,搓了把脸,然后起身“我走了!”
周让尘轻轻“嗯”了声。
白意礼单手插兜,刚打开病房的门,就撞上要进来的周长泽和林自秋。
白意礼跟他们礼貌打了声招呼后,重新点了根烟,就匆匆走了。
林自秋率先进了病房,扫了一眼病床上的陈繁,说道“阿尘,陈小姐没事吧?”
周让尘“嗯!”
周长泽站在门口,没有要进来的意思“阿尘,方便出来聊聊吗?”
周让尘并没有松开陈繁的手“有什么事在这里说!”
他是不会让陈繁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之外的。
周长泽无奈,只好进屋,轻手轻脚地关上病房门。
他瞟了一眼熟睡的陈繁,走向靠近阳台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阿尘,过来坐!”周长泽拍了拍一旁的空位。
他和周让尘年纪足足相差二十岁。
周让尘出生以来,周千峰并没有像大多数老来得子的男人那样,对孩子宠爱无度。
他对周让尘的苛责程度几乎达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
可能是因为周让尘出生不久后,他的好中尉因救他而亡。
他终日郁郁寡欢,便把这种情感就强加在周让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