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白来到街上，他看到一辆小轿车，里面的副驾驶上坐着他的新同学程远辉。程远辉应该也是看到了他，便放下了车窗向他招招手:“王书白，我爸爸要带我去餐厅吃饭，然后去打台球，你要不要一起去？”

王书白本来是想反驳的，但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轿车后座了。

车里的空气很闷，王书白不由得有些头晕目眩，他想把车窗摇下来，却怎么也找不到手柄在哪儿。他见到车上有个按钮，却始终不敢往下按。

“王书白，听你的介绍说你的文采很好，文言文都不需要翻译，就能看懂，是真的吗？”坐在副驾驶的程远辉问，一边把头看向后座。

王书白一声不吭，因为他晕车的状态已经濒临极限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点晕车？”说完便打开了车窗，清爽的空气涌入车内，“你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好点了，感谢。”

“对不住啊，我不知道你晕车。这个车本来马上也快换掉了，到时候你再来坐坐。对了，我刚才问，你转校的时候自我介绍说文言文不需要翻译你也能看懂，是真的吗？”

“真的，其实也没什么，书看得多一些，自然也就懂了。”

“真厉害啊，我家里也有很多书，只可惜我平时也不怎么看。”

程远辉爸爸笑了笑:“怎么现在又有感兴趣的东西了？其实家里那些书不看也没有关系的，都是拿来装饰和收藏用。至于看书嘛，当个闲余时间的爱好还是挺不错。”

不看也没有关系……

王书白的脑子里反复回旋着这句话，他简直不可置信，这是从一个家长口里说出来的。

“读书还是很有用的……”王书白想反驳，但观点一出口就发现自己连苍白的解释都无法说出。

难道自己的内心真的认为，读书是无用的吗？

他有些迷茫了，尽管车窗已经打开，但他的脑子还是有些晕乎乎的，像是整个人的脑子被浸泡在海水里一般喘不上气，渐渐地指尖有些发麻。

“你没事吧？你的手在抖。”程远辉说，眼里是止不住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