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爷趁所有人的注意被警报吸引时,钻入了一条拉着警戒线,写着“危险”字样的矿洞中。
原本这里有守卫巡逻,此时被警报召集到了解剖室。
他在矿洞中气喘吁吁的急行,七拐八弯的来到一条死胡同。
这里比工作区更加晦暗,警报的声音远了很多,但在封闭的环境中依然刺耳。
熊爷弯腰挤入一个狭窄处,肥硕的屁股差点卡住。
再往前,他小心的用沙土掩盖好狭窄口,吃力的推开一个圆形的石门。
若不是他推开,根本发现不了这是扇门。
一丝温暖的亮光从门里透出。
熊爷谨慎的进去,轻轻的把门关上。
石门内是一间明亮的小房间,有桌椅,监控设备,全息影像,甚至还有全自动机械臂在工作。
房间对面有另一个出口,不知道通向哪里。
熊爷一把抓起桌上的方块形食物,大口大口的啃食起来。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不怕那些奴隶发现?”监控设备前的高背椅缓缓转过来,一个地中海男人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老子揭发的PTX-5336居然被重新送回矿区了。”熊爷说话间,嘴依旧吃个不停。
“他知道是你告密的?”地中海哼了一声,转回椅子,不甚在意。
“告密?别说的这么难听,当初是你们让老子干这个工作的,说好保证安全,保证每个月多给我二十星币,现在不算了?”熊爷吃完后,还舔了舔手指。
“熊坤,忘了你在和谁说话是吧,在那些老鼠面前豪横惯了?”地中海语调升高。
“老子就要个说法。”熊坤的语气稍软了一些。
“你要说法?我作为你唯一联系人,一句话就能把你变成真正的合同工。”地中海威慑道。
“你可以试试,看看这个矿还运作得下去不。”熊坤也不示弱。
“呵呵,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这样跟我说话。”地中海考虑到他在奴隶工中的号召力,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说,“你想要怎么个说法?”
“要么把5336拿到实验室去,要么调去别的矿。”熊坤直接点名目的。
“你居然怕一个被打成那样的废物?你的身份真的败露了?”地中海有些不屑。
“他在被抓之前就猜到老子身份了,万一还有余孽,背后捅老子一刀咋办?”熊坤用凶狠的语气说着怂话。
“那是你自己做事太嚣张,爽了一时,留了后患。这么说吧,放他回矿区是马勇那个老顽固的意思,我也没权更改。”地中海一副没办法的样子。
“那你给老子复职,不,要给老子升职,哪怕去离星环城远一点的矿当个守卫队长也够威风。”熊坤说。
“怎么,每个月额外二十星币,不要了?”地中海暗讽着他的胆小。
“老子又不蠢,有钱没命花,等于什么都没有。”熊坤依然语气梆硬。
“怂包。”地中海骂了一句,扔出一份文件给熊坤,“这是PTX-5336的信息,包括他的地址、家庭成员,你不是说外面朋友多吗,自己看着办。时候到了自然给你复职,先把他镇住了。”
吃了瘪的熊坤夺门而出,临走时不忘顺走桌上两块食物。
他在心里将地中海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告密者暴露的危险他很清楚,只能让那个叫莫星华的家伙闭嘴了。
他来到那处狭窄,艰难的往外钻。
刚露出头,就看见一个身影蹲在眼前。
“有人逃……”熊坤第一时间喊出声,立马就遭到了来自脑门的重击。
奈何警报声依然没有停止,他的呼救完全被掩盖。
刚刚的一切,都在周哲宇的意识中以轮廓的形式显现。
深陷无助的境地,却激发了他对自身优势的快速掌握和应用,当他发现时,才惊讶于自己的适应能力。
只要他闭眼,集中精神,近处的场景都能在脑海中显影。
无视地形,无视阻隔。
地中海和熊坤的动作、声音、呼吸等细节,周哲宇似乎能将其从嘈杂的警报声中剥离,清晰而准确的收集到。
他一直在此等着熊坤。
周哲宇冷眼看着不省人事的熊坤,扔掉石头,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文件。
没有光,但是周哲宇尝试努力看清纸上的文字时,仿佛字体慢慢自带亮光,变得清晰。
“……是纸张的科技?还是莫星华自带的能力?”他陷入短暂的疑惑。
不管了,先看吧。
除了姓名等已知的信息,后面的备注里有较为详细的描述。
“住址:银龙同盟国第五星系37区龙港星,星环城下城区北海街226号。
家庭关系:父亲莫海生,弟弟莫星灿,妹妹莫星心。
身份信息补充:同盟最高军事学院机械工程科三年级,选修生物工程,导师蔺府成。”
中间一大段染着黑色血液,已经结痂,无法辨认。
这份简短的资料,虽然没有关于如何来到这里的信息,但在一无所知的周哲宇心中勾勒出了个大概。
“嘶……没一个听过的地名啊,有点像……外星?不行,不能浪费时间,以后再慢慢思考,还有事情要做。”
此刻的周哲宇,顾不得右手的剧痛,调动全身力气,拖着熊坤矮敦的身体挪动。
他没有表情,也不觉得乏力,忽略周围奴隶工惊恐的眼神,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点点的把熊坤拖到了排泄场所。
到达目的地时,他坐在熊坤的身上歇了会儿。
屁股上传来膈应的感觉。
周哲宇扯开他本就破烂的衣服,两块方方正正的东西掉了出来。
这就是当时熊坤在石门内桌上拿起来吃的东西。
那方块有一股淡淡的油香味,周哲宇最终还是没敢下口。
“这个二五仔,难怪别人都瘦弱,只有他吃的膘肥体壮。”周哲宇拽着他的头发,用力摇晃。
熊坤没有反应。
周哲宇面容阴冷依旧。
他深呼吸一口,猛地将熊坤的头按到化粪池中。
好像要将之前所受的苦难全部对着他宣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