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又打开了一个门之后,
再也撑不住的刘余歌瘫软的趴倒在地上。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门内有些什么,眼前的视线就已经模糊到黑暗。
奇怪的是,这次“鬼”竞没有追进这个房间,任由他“大”字成型,躺在地上
按照以往的情况,要是“鬼”跟的紧,刘余歌甚至要在房间里周旋几圈。
可如今,“鬼”却像个木头一样“站”在了门口。
刘余歌身体前倾的趴倒在地上。
此时他勉强看清,在他前方的...
是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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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阴暗的小房间里,明明入门还映衬着月色,床的边缘却透着某种未知的光亮。
床上正躺着一个妇人,她表情和四肢僵硬得像一尊雕像。
即便她没有腐化,体测的尸斑也提醒着刘余歌:
她早已死去许久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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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她的脸上,却毫不僵硬,只有慈祥的笑容……
她与这环境想希望营造的恐怖气氛“对唱反调”,以一己之力把整个环境带向了“温情”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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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倒在她身旁的刘余歌,却也像是迷途知返的失子。
刘余歌被一种怪力吸引着,攀上床延,把头顶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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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的一片黑暗之中,刘余歌看到了,
那个熟悉的身影。
而她穿越了“隔断”。
用雕像般僵硬冰冷的手抚摸着刘余歌,后者却能在其中品尝出阵阵的温暖。
刘余歌沉溺在记忆深处的迷幻当中,
直到他一下惊醒,身体瞬间有了力气。
他慌忙的爬了起来,紧张的环顾四周,那里空无一物……
不存在人,也不存在会动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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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又是这样。”
刘余歌扫了兴致,像是换了个人。
他走到床边,轻轻抚摸着妇人的面庞。
妇人的脸颊上滚落了一颗泪珠。
不知,这是妇人的泪水,还是刘余歌的泪水滴在了上方。
妇人身体上橙暖的灯光越闪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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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在刘余歌视线短暂失明之后,
床上只剩下了一尊头颅雕像。
这是一位妇人,慈祥的眼眶中向外流落着泪水。
时间定格在这绝美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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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是真的就好了,妈妈。”
刘余歌不再收敛,释放真实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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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起这尊雕像,刘余歌感到全身绷直。
像是哭到了极点,全身痉挛了一样,他艰难的起身,感到行走,只是皮肉僵硬的扭动。
他缓缓向门的方向走去。
而那些前来阻挠的“鬼”,都仿佛吸血鬼碰到阳光一样,
瞬间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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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余歌实际上从未见过他的母亲,
他对于母亲的一切想法,都来源于他人的描述,以及自己残破不堪的记忆。
所找到的,唯有可能是母亲的照片。
至于母亲的死因,这是他不愿提起的,也是他并不清楚的。
母亲,于他而言似是,一个美妙的梦境。
正如眼前的雕像,本就没有体温,一切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情感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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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哪怕有一只又一只的“前车之鉴”,后面的“鬼依旧前仆后继”
死亡并不能阻止“鬼”,他们宛如飞蛾扑火一般。明知道会死,还是一个劲的往那儿冲。
一个又一个的,“心甘情愿”奔向命中注定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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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群疯鬼中,有一个例外
那是一只披着长发的“鬼”,身上披着简短的连衣裙。全身呈现出如雾气般的蒙白色。
她看起来与其他的“鬼”别无二致,但细看之下,却有几分似人类。
她此时正向着反方向跑。衣裙之下...是一双人类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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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格电梯里,
闪烁的灯光美妙绝伦,刘余歌轻扶雕像,转动锁轴打开了门。
“你...回来了啦?”
黑衣人犹豫的询问着。来到黑哥电梯门前,迎接刘余歌。
“我想...也许是吧。”
黑衣人站在原地,看着刘余歌全身痉挛得泛白的狼狈模样。
他也没再说什么,愣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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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刘余歌才重新开口
“帮我...把它存放起来,好吗?
我怕……每天都看着,我会受不了。”
刘余歌的声音略带哭腔,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又一次失去中走出来。
黑衣人的声音也完全温柔下来
“好的,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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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一个较深的墙内柜里,有一尊雪白的雕像。
雕像中的妇人,根本算不上老成。倒不如说,那股年轻与活力完全不符合她的身份。
但她的眼神中的那股入骨的慈祥和脸上攀升的不合年龄的皱纹,却都有力地向我们证明了她的身份。
下方,
是一个新的牌匾——
(“楼”外时间:2019.5.13-2019.5.14
“楼层”编号:Y1125
勘测者:刘余歌
品类:雕塑
展示原因:见者伤骨
危险程度:三级/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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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拜托你了。我打算...回去...回去再哭一会。”
随后,屋里就只剩下关门声。
以及空无一人的寂静,
此刻,连空气运动的声音都显得如此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