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熙被刑拘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郭洋的耳朵里。他连忙赶到广州火车站派出所,了解到被抓的原因后,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既恨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又恨芯怡把玩小聪明把那视频转发给了小秦,留下了郭熙的犯罪证据。自己商海沉浮几十年却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玩弄于股掌之中,那口气他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心中恨道:“看老子怎么整治你们姑侄俩,以解心头之恨。”
一个月来,郭洋上下打通关系,最后以“强奸未遂”郭熙被拘留六个月。
芯怡也辞去宏盛国际大酒店的财务总监,回到清湖帮姑姑打理化妆品生产经营。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总经理郭洋被抓,财务总监芯怡辞职,宏盛国际大酒店的声誉一下落到冰点,一个月后只好关门大吉。从开业到倒闭半年时,投资收回三分之一,最后郭洋、永总每人五六十万元投资款打了水漂。永总埋怨郭洋不应该把自己儿子安排进酒店,把好好一个红红火火的大酒店,搞得名声狼籍,乌烟瘴气,被迫关门。郭洋责怪永总的侄女芯怡心计太多,把他儿子送进了监狱。两人从此关系出现裂缝。要不是白云区黎副区长出面调解,两人就闹翻了。
芯怡回到清湖后,姑姑更加喋喋不休,一见面就唠叨:“就是你,不听话,郭洋董事长那么喜欢你,看重你。郭熙又对你一片真心,你就是一根筋,放着荣华富贵不要,偏偏爱上一个穷书呆子,像牛郎织女一样,几个月难见一次面。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以后你自己去投资,找事做,少在我跟前烦我……”
“姑妈,您莫生气,酒店要不是郭熙那个花花公子来了,我一定会把它搞好的,一年时间就可以收回成本,如果按照我和粒子哥设计的方案发展,保你每年收入红利50万元以上。可惜,摧毁在那个流氓手里。要怪也只郭洋董事长自己的,打如意算盘。为了把我骗到手,用尽心机。我今生同粒子哥就是穷得饿死,也不会到姓郭的家门口去讨口吃的。”芯怡委屈地辩解着。
姑姑心里其实知道这事不能怪芯怡。这么多年来,芯怡为了自己的生意吃了不少苦,担了不少风险。她的心中是很看重芯怡的,有时比自己的儿女还要好三分。只是这次酒店关闭,让她受到这么大的损失,她心痛,所以唠叨不休。
不久,芯怡的姑姑告诉芯怡,夏茅有一个熟人,也是鹤城的办了一家灯泡厂,现在这个市场很不错,劝芯怡投资入股。她说:“钱存着是死钱,只有投资周转起来,才能赚钱。”芯怡身上是有上十万元血汗钱,她怕担风险,犹豫着。有一天,姑姑又劝芯怡投资:你们年轻人还不如我这老婆子,风险与机遇同行。这道理你都不懂?”
芯怡知道姑姑是为她好,便与谷粒子商量。粒子认为既然姑姑看准,她是不会害自己侄女的就说:“芯芯,你去工厂了解一下那位老板的情况,如果真是鹤城人,为人可以,你就自己作主吧。我没意见。”芯怡同姑姑来这家灯泡厂实地考察,工厂虽然规模不大,生产情况还不错,老板姓肖,是个很有经营头脑的民营企业家。他曾在鹤城作电器、灯具生意,赚了钱,两口子就跑到广州来发展,办起这家灯泡制造厂。
三年来小打小闹,产供销不错,积累了点资本,就准备扩大规模,搞个股份有限公司。永总见是老乡办的公司,就投资了二十万元。她见侄女有闲置资金,想让她也赚点钱,于是,反复劝芯怡投资。
芯怡听姑姑的劝也投了十万元的资。芯怡投资后,姑姑仍让她在自己化妆品车间工作,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到第二年开春,那姓肖的老板说她老婆怀孕了,不能来工厂工作。要求芯怡去厂里帮他管理生产。芯怡与姑姑一商量,姑姑同意了,芯怡也觉得自己在厂里,投资的钱有保障些。
芯怡来到工厂后,帮助肖老板制定了员工绩效考核管理办法,实行优劳优酬,极大地提高了工人的生产积极性,生产效率得到了保证,但不久因销售渠道不畅通,没有大客户签署合同,出现产品过剩,大量货物在仓库挤压,资金运转艰难,连工人工资都发不出。有一天中午,肖老板在外面请客户吃饭,拿到了一个十万元的订单,一高兴就喝得醉醺醺,回到工厂,在厂门口遇见了芯怡。芯怡见肖老板下车时脚都站不稳,知道他喝醉了,便走过扶他回房间里休息,芯怡出于对同乡的关心,才主动去照顾的。可肖老板却心怀鬼胎,趁机把手有意无意地搭在芯怡腰间,脑壳靠在芯怡的肩上,嗅着秀发的清香,想入非非。芯怡把他送进房间:“肖总,你休息一下,我帮你倒杯水,醒醒酒。您在外面您还是少喝点,听说你有胃病,经常喝酒,对胃不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老婆又不在身边,自己要多照顾好自己。”芯怡的话本来很平常、也很朴实。谁知那肖老板误解了,加上刚才芯怡扶他时,与她零距离接触,早已心旗摇荡,在酒精的作用下,此刻一听芯怡这么关心自己,以为芯怡是在有意暗示自己。
芯怡把水送过来,放在茶几上,正要转身离去。肖老板突然一把抱住芯怡:“芯怡,你真漂亮,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你了,今天我才知道你这么关心我。来吧,我们就……”
芯怡吓了一跳,连忙说:“肖总,你喝醉了,快放开手,别人看见,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男欢女爱,你放心,现在是午休时间,没人打扰的。我的小乖乖,你就让我……”说罢,伸手出摸芯怡的胸部。芯怡气得义愤填膺,给姓肖的就是一记耳光,一用力扎脱他的怀抱,冲出房间。
这件事对芯怡打击很大,她来到宿舍收拾自己的行李,对同室的一位大姐说:“张姐,我家里有急事,等我回去处理,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我不在厂里干了,回湖南了。”
她一个人,站在广花大道路口,尽管头顶是蓝天白云,身边是青山绿水,但她仿佛坠落在一个冰窖里,刺骨的寒,她对着天空大声道:“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生活得这么难?!”
真是脱离虎口,又入狼窝。芯怡这个坚强而珍惜名节的女性。接连发生的一切让她感到身心憔悴:打工仔生存的艰难,又有几个人能够理会呢?尤其是女孩子,要在这样的浮躁、道德沦落的环境中生活,太不容易了,她感到痛心,无助。她想用自己的呐喊,唤醒世人,在民主与法制的守卫下,让所有善良的人,在正义和光明中获得更多的幸福感、安全感。
芯怡怒气冲冲地乘公交回到清湖。一见到姑姑,她一边哭,一边把那姓肖的侮辱自己的的事告诉了姑姑。姑姑一听,气愤地骂道:“那个畜牲,看他好像很恭厚老实的,想不到老婆几天不在身边,就干出这种兽性勾当,这世上真没一个好男人。”
姑姑抱住芯怡:“芯芯,你也别太伤心,是姑姑没保护你,让你受委屈了。哎——真是人心叵测。你打算怎么办?”
“姑妈,这事不怪您,是芯怡命苦,总是遭遇小人算计、欺侮。我还是回湖南去,同粒子哥一起过清静、平安的日子。”
“但是你投了资,就这么走了?那投资的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