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术不语,他无法否认。
萧昭贤明白了。
“绣衣使者,请帮我告诉她,就说萧昭贤求她放过萧家,当年萧家虽然愧对她们,但并未造成伤害。求她看在往日情分上,不要再计较。我对昭毅、昭云的所作所为赔罪”
“你不能代替别人,自然无法代任何人赔罪。”
“只要她愿意见我,我们自会负荆请罪。”
对萧昭贤的天真,九术少见的出言反问:“你以为只是负荆请罪那么简单?”
“还有什么?”
九术眯起眼睛,吐出四字:“血海深仇。”
本有怀疑,真听到他的确认,萧昭贤惊愕得合不上嘴。
九术知他已猜到:“你们欠她一条命,欠她这一生的心死神伤。”
萧昭贤不敢置信,以为那些母亲自杀的谣言都是萧昭毅故意编造的,故意打击江琪的,怎料是真的。
“传言是真的?文姨真的死了?可是当年,文姨是活着带她离开的!是谁杀了她?”
九术不再理会,转身而去:“萧世子,你们安安稳稳的活了十年,却不知她这十年是如何度过的。如果你曾与她朝夕相对数年,曾见过她忍住全身筋脉逆行之痛活下来,就知道哪怕天神降怒,海水逆流,也挡不住她毁天灭地的复仇之心。你该庆幸有我师父的约法三章,否则你们早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九术掠过慕一山庄的大门,飘然而入时,江燿正在廊下练功,见墙头飞来一人,面色不改。倒是禁言张牙舞爪的要跟来人摩拳擦掌。
“墙上蟊贼,看招。”
“别挡路。我要见你家主人。”九术轻袍悠悠一甩,拆了她的招,根本不将她的花拳绣腿放在眼里。
一击不成,禁言不甘心,不怕死的继续挑衅。
“九术,你跟了我家主人好几年了,你烦不烦啊!主人对你没有半点心思,趁早滚远点吧,别自讨没趣了。”
话说得极为不客气,但九术一眼看穿了她的外强中干。他庄严的像神佛,纠正迷途的俗人。
“你错了。我与她相识十年,早已朝夕相对,同床共枕过。论情分,没有你们,她还是她。没有我,她便不是自己。”
“不要脸,胡说八道。”禁言小声的骂他,灵光乍现的想起一句反驳话:“你师父与我家主人交好,平起平坐约法三章,按辈分,你该尊我家主人一声前辈。岔辈的人别想什么歪心思了。”
她洋洋得意起来,为自己的机智高兴。但高兴的太早了。
九术微绽笑意:“我若想,什么辈分也拦不住。她若想,神佛阻拦也敢杀。你日后少说话,别给她丢脸。”他轻飘飘的降了她一军。
“不准进去!”禁言凶凶的,再次出招拦他去路。笑话!不离就在山庄,要是拦不住假仙,自己麻烦就大了。
“你敢拦我?”
一丝邪谑魅惑在瞳仁里弥散,九术回眸斜睨禁言,像月夜星光下一朵抖动细蕊的食人花,滋滋地招摇着生灵来送命,绝色与危险并存。
假仙,长得真好看。
禁言直咽口水,突然全身一麻,刹那间如被蚂蚁咬了,全身刺痛起来。九术一扬手,她便就着这股力连翻了了几个跟头,落到了院中。
“假仙!你敢偷袭我!暗算我!祝你早日被主人厌烦,祝不离早日和主人在一起”
禁言嘟嘟囔囔不停,手上吃了亏,偏偏嘴上一定要返回一局。
叽叽。叽叽。九术走进去的时候,阿狸正热情似火的在江琪身边跳来跳去、又亲又舔。
“阿狸,小淘气,怎么没完没了了。”九术说了它一句,立刻引来它不满的叽叽声。
“你怎么又来了?”虽然天还未黑下来,但房内已点起了荧荧烛火。
江琪广袖舒袍、随意而自在,映在光里分外朦胧怡目。
“你昨夜之杀,逼得赵家低头,勉强他们忌惮于你,但日后的祸根已经埋下了,这笔账,赵家迟早要讨回来了。文悦毁了容颜,沂水失了贞洁,赵家与萧家的两门亲事基本取消了。一次挑衅了两家,你的出手,你越界了!”
“所以你来指责我毁了约定,你要代隐国师与我交手了?”
“我此来,一为公,二为私。”
江琪以手支额,示意他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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