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皇上勤政爱民，谁还敢欺民霸女？

只要自己压在魏忠贤的头上看住他，那他就做不了恶，还能尽他的能力帮助自己。

所以杨笙还是将魏忠贤扶起，并且还顺手拍了拍他膝盖处的灰尘。

这一举动让魏忠贤更是不知所措。他现在脑子里全是八个大字：

天子给自己拍土了！

他心里从来没有这般感觉，被人重视，被人尊重。

如果说曾经他追随杨笙是因为相处这么久的感情和局势所迫，那么这一刻他是真的愿意为杨笙付出生命。

不知道魏忠贤心理变化的杨笙看着魏忠贤又要下跪，连忙摁住他说道：

“再跪朕可扶不起来你了啊，朕的身体又开始难受了。”

此话一出，果然魏忠贤不再有下跪的想法了，反而他俩交换了动作，变成魏忠贤扶着杨笙了。

二人边走，杨笙边跟魏忠贤说：“老魏，苦了你了。”

“老奴不敢称苦，能为陛下做事是老奴毕生的荣幸。”

不等杨笙说话，魏忠贤接着说道：“老奴愿再为陛下送信，这次必让秦相看到陛下信中的内容。”

他边说边将自己的衣袖扯了上去，在杨笙的注视下咬破了手指，用鲜血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条血线。

因为缺失了这段礼法的记忆，杨笙还是一脸的懵逼，而划完血线的魏忠贤开口说道：

“老奴起血誓，这次不成老奴必将自缢而亡！”

这一幕吓傻了杨笙，他很想说别自杀，你我还有用。可看着魏忠贤坚定的眼神他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感觉魏忠贤好像变了，至于哪里变了，他又说不清。

……

回到金龙殿的杨笙打开了魏忠贤在离开之前放在自己书案上的信，

书信上的一句就是：臣戚继光有罪！

浏览了两三遍的杨笙大概知晓了戚继光想要表达的内容：

他戚继光知道了天子的处境，可他现在只是六品知县，想要帮助自己却无能为力，但愿意为陛下效犬马之劳，至死不渝。

最后还在信的收尾和魏忠贤一样划了一道血痕。

杨笙能读出戚继光信中诚恳忠君的态度，但是他实在是弄不明白这血痕代表的含义。

怎么都歃血起誓啊？

杨笙脑子里没有誓言相关的记忆，所以他当然不知道这血痕在起誓中的含金量。

这个世界还没有出现司马懿洛水起誓后出耳反尔的这种人。

所以起誓在这个世界众人眼中还是非常慎重的。

而以血起誓更是誓言中最严重的一种，代表着起誓人有着血禀上天，身死誓消的决心。

杨笙满心的疑惑，毕竟自东晋起华夏大地上的誓言就很少有人会信了，他当然也不例外。

今天魏忠贤和戚继光的行为让他感觉到他是时候该恶补一些知识了。

虽然脑子里的记忆很多，但是他总感觉自己和这个时代这个王朝格格不入。

杨笙刚收起信封，还没躺下就听见了赵高的声音从房外传来：

“陛下，宇文护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