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大军,在南疆高山深谷困了足足一个半月,死守着营地,浴血抵抗着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几乎损伤过半。
粮草已经殆尽,他们只能以草皮为食,以雨水为汤,凭着顽强的意志,苦苦拼搏着。
历经生死磨难的奎六,对九王爷的战术和为人,佩服到五体投地。
此人乃天生帅才,有他镇国,大祁可百年无忧。可那狗皇帝,偏偏自私自利,残害兄弟,卖国求荣,比阴沟里的老鼠还卑鄙。
“王爷,要不您掩护属下,带一队人马冲出重围。我去悠悠寨给您和将士们筹粮草,搬援军过来?”
“无用的!”祁宴冷厉的眼中布满血丝。他已经三天没有睡觉了,依旧厮杀在前线。
“北疆和东疆的边防军动不得,否则大祁四面楚歌,定会被诸国瓜分。”
“兵部那二十万人马,怕是早就被皇帝截胡了。你若求援,怕是会招来更多的围困之军。”
“本王护你杀出去。但出去了,就不要再回来,替本王好好照顾清清。她们母子就交给你了。”
奎六第一次在铁骨铮铮的九王爷眼中,看到软弱的泪水。他是忍着多大的痛楚,说出这番托付呀。
“交给我?你放心吗?你就这么死了,以后月月管我叫夫君,你的孩儿管我叫父亲,九泉之下,你能瞑目吗?”
知道他最大的软肋是清月,所以奎六故意激他,打消他消沉意志。
“你找死!”
“孤将清清托付给你,是让你照顾她,不是让你占有她。想要孤的孩儿管你叫父亲,你想的美。你这辈子,只能是舅舅,明白?”
“明白啊!”奎六苦中作乐地逗他。“所以你得死守营地,好好珍惜这条命。该吃草时吃草,该睡觉时睡觉,等我搬救兵来驰援你。”
“否则,月月那么漂亮的女人,谁不惦记?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我,你说是不?好歹我们也算是同生共死过的兄弟啊!”
祁宴知道他的一番心思,所以难得没有揍他。
“虽然,我也不愿清清吃苦,不愿她为我守节。可我真的无法忍受,她再与别人鸳鸯双飞。就像你说的,我死也不会瞑目的。所以,你答应我,以她兄长的身份,好好照顾他们母子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向来只跪天跪地跪父皇的九王爷,第一次向人屈膝。“大舅子,求你了!”
吓得奎六连忙跟着跪地,还冲他磕了三个响头,以免折寿。
“老天爷啊,您就当没看见啊。我都还回去了!”
“起来,王爷你起来,谁说你会死了,咱们还有机会。你起来,你听我说。”
奎六好不容易才把祁宴从地上拉起。“月月这一年给了我义父好多好多钱。叮嘱我们用来屯粮建军。”
“所以悠悠寨现在有五万人马。也有不少粮食,我全部带回来,指不定能换你们一线生机。”
祁宴两眼放光,仿佛真的看到了曙光。“真的?”
奎六拍了拍胸脯保证。“千真万确。本来她是打算离开你养老的,谁知道被你用个孩子套牢了。”
祁宴从来不知道,清月竟然做的是这般高瞻远瞩的筹划,若没有孩子,怕是真的天涯海角也找不回她了。
“那她呢?兵力粮草都在我这边,她能安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