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朝向东方,采光通风好,偌大的空间置着实木长桌和两张高脚凳,长桌上摆放着两个酒杯,披萨,沙拉和水果。
她坐到其中一张高脚凳上,贺连洲扶住凳子,给她转了下方向。
语言算是最难学的科目。学粤语如果没有基础,难度系数挺大。
几番谈论之后。
“这样吧。”祝夏惬意地吃吃喝喝,双脚轻轻踩他的凳子,不时碰到他的小腿。“打个赌,要是我粤语成功入门,算我赢......”
“你假期都归我。”
“没问题......欸,哪有人赢了还满足对方的愿望,应该是你许我一个心愿。”
“我教你,不交学费?”
祝夏轻抬下巴,有种自信的神气:“也不是谁都能教我,你得把握机会。”
贺连洲伸手捏她的下巴,微微挑眉,“我的荣幸?”
“当然!”
她让他教的第一个词是神经,他似乎觉得很有意思,低笑着吐出两字:“痴线。”
男人的音色偏冷,犹如将融未融的雪花,此刻说粤语,低磁性感,无形中蛊惑人心。
祝夏怔忪几秒,旋即有模有样地模仿发音:“痴len线?”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嘴角上扬的弧度就没下来过。
……
苏微雯和蒋安屿交代完Farah的用药注意事项。
祝夏拽回思绪,边跟苏微雯并肩走去7号病房,边说她患者的具体情况。
她们一离开,蒋安屿眼风立即投向贺连洲,狐疑道:“你怎么在这里?”
贺连洲扫他一眼,从容淡定地说:“看Farah。”
蒋安屿不信,“得了吧,你哪里有闲情逸致四处探病。”
他的目光往下移动,停在贺连洲缠着白色纱布的右手上:“拍卖场时问你伤怎么回事,你不说,现在跟祝医生一块出现,是不是跟她有关?”
“话说回来,祝医生确实优秀,医术精湛,人长得好看,要是我,我也喜欢。”
他在'喜欢'两字上咬得格外清晰。
拙劣又低级的套话试探。
贺连洲勾唇,似在哂笑,开口,声线平静:“她不是你能惦记的。”
蒋安屿神经紧绷起来,“怎么说?”
贺连洲:“她喜欢干净的。”
蒋安屿:“?”
蒋安屿:“……”
这话怎么听起来像在说他脏得天理不容?!
“我哪里不干净了?”蒋安屿捂住蒋昭的耳朵,茫然费解。
日光扑洒在贺连洲半边脸,光影折叠的交界是他英挺的鼻梁和眉骨。他轻掀眼皮,冷淡地睨蒋安屿一眼,后者立马领悟。
蒋安屿两只眼睛缀满了不可思议。
原来祝医生喜欢没有感情经历的白纸?
他更纳罕的是,好友竟然连人家姑娘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都知道!
这真是有意思极了。
……
祝夏从病房出来,漫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弹出新的消息。
游风:「端午节的粽子收到了,大家反馈都挺不错……我给你回寄了几本琴谱,应该这几天到。」
祝夏回完消息,望向玻璃幕墙外,阳光透过苍翠欲滴的树叶在地面投下斑驳光影。视线远眺,数辆豪车驶离医院。
时转星移,记忆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和贺连洲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