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的忙音陷入了沉思。

要说起她和梁梦的渊源，可能还得从自己的前男友说起。

李芳家也是做生意的，二十岁那年在国外留学时认识了她的前男友，一个二世祖，除了不专一什么都好。就这样谈了三年，本觉得遇到了真爱可以谈婚论嫁，却没料到这个二世祖在国内早就结婚了，孩子都满地跑了。

而这个人好巧不巧，就是梁梦她爹。

狗不狗血？

还有更狗血的。

那个时候梁梦和梁澄都上五年级了，李芳不信又不甘，特地跑回国，拿着那个匿名给她寄照片的人的情报，选了放学的时间来到了这个学校，如愿以偿的看到了两个女孩蹦蹦跳跳的上了二世祖常开的那辆大奔，如愿以偿地虐的自己心肝脾肺肾都是痛的。

回家后食不下咽寝不能眠地自闭了一周，她才想起找那个二世祖讨个说法。可这个时候却发现，电话打不通，短信不回，微信不回。

想从他的社交账号找出一些什么线索，却发现所有的线索就在这几天里全都删除的删除拉黑的拉黑……

回想了一下这么多年，他们的共同好友几乎没有，只有酒吧里那些所谓的生意伙伴，酒肉朋友……

估计也都是假的吧。

身份是假的，名字假的，朋友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手中所剩的唯一的线索，只有那两个孩子所在的学校。

于是，她胆战心惊地干了一件他这辈子最大胆又不齿的事——跟踪。

但那天不知为什么，只有梁梦一个人独自离开学校走上回家路，并没有看到梁澄和那辆大奔。

梁梦没有多想，反正能找到那男人的家就行，结果却撞见了一起校外暴力事件。

不错，梁梦被人打了。

被打的人自称，要替澄澄打抱不平。因为今天澄澄上课用手机看小说被老师没收了，而姐姐没有提醒她老师来了。去办公室又连带着被批评考试成绩下滑了很多，而姐姐梁梦却是全年级第五名。

约莫十岁的小女孩，身形瘦弱，被一群男孩子欺负硬是一声不吭地扛下了每一拳每一脚。

李芳终究还是看不下去了，替梁梦解了围。还请梁梦吃了个饭，去卫生所上了点药。

“我父亲这几年经常去h国，是因为你吧？我调查过你，他不配。”

“所以那封邮件是……”

“是我。”

……

“李芳老师，开会了！”

思绪被拉了回来。

“来了！”李芳赶紧抓起桌上的教研笔记小跑去了阶梯教室。

这边离开学校的梁梦并没有坐车回家，而是中途转了辆车，又花了一个小时，坐到了开发区的一处研究所。

“小梦梦来了啊！怎么样啊？这两个月在学校还不错吧？我可听说了啊，你数学又只考二十来分？”

门口，梁梦刚把出入证挂在脖子上，就有一位五十岁上下精神矍铄的老头子笑眯眯的向她走来。

“刘院，您这次又是听谁乱说的？明明有三十多分。”

“还能有谁，元宝他儿子呗。你们不是快月考了吗？怎么这会儿还往这儿跑？”

“我今儿不回去，这星期住工作室了。”梁梦动作麻利地换上了白大褂，把书包收拾进柜子。

“家里又出事了？”

“……嗯。”梁梦并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但回过头看到老人一脸关心地看着她，最终还是松了口。

“梁澄转到我们班了。”

刘院微微惊讶。

“我记得她是学的文科。”

“嗯。前段时间听说她跟万源分手了。”

“哦～难怪。做不了弊，怕成绩一落千丈跌了份，转一个自己不擅长的理科，成绩下降了合情合理。”

“估计还有其他原因。那么优秀的成绩突然转理科，梁程煜怎么可能会同意。”

“不提他们了，上次送来的标本您这边进展如何？”

提到专业领域，刘院一改慈祥调侃的唠家常语气，直接带梁梦去了工作室。

“经过两个月的研究测算，标本数据跟以前的波幅有很大的出入，部分人类的基因已经开始紊乱，甚至出现了一些变异……”

“具体有哪些变化？”

“有的人的脊柱位置和头骨位置，以及手部骨骼发生了变化，目前从唐院临床一线传来的数据病历来看，有的人指骨变长变粗，有的人尾椎增生，疑似返祖现象，不久可能会长出尾巴，还有人明明经历严重车祸脊柱断裂甚至高位截瘫，却似乎几个月后脊柱又长到了一起……还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