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农忙快到了,人们都准备着收割地里的庄稼。马拉的父亲却愁眉不展,以前马拉总是地里的一把好手,而现在却成了累赘。他想着,想着不禁大骂起来。“人家都说懒蛇,看你能懒成一条蛇来。”而马拉却仍是懒洋洋地道:“人家没力气嘛!”说完便又呼呼大睡起来。
太阳如下火一般炙烤着大地,杜鹃叫黄了一片又一片麦子。马拉的父亲心急如焚。一天早上,他越想越恼火,他必须让儿子起来一干点事情,不能再由着他了。
于是他便冲进马拉的屋里,本想大骂一通。但当他揭开马拉的被子时,不禁大惊失色。差点吓得坐在地上。那床上竟盘着一条黄澄櫈,辉耀发亮的大蛇。马拉父差点晕了过去。他想逃走,但两腿发软,怎么也迈不动步子,只能眼睁睁地盯着床上。这时他才认清那床上并不完全是一条蛇。那儿还有两只胳膊和一个脑袋。这简直无法让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以为自己才老眼晕花了,但揉了揉眼睛,眼前还是那副情景。他使劲拧了自己一下,痛是真实的,不是梦。
这时他的响动惊醒了床上熟睡的这条马拉。他睁开惺忪的眼睛问道 :“爸,怎么了?您怎么坐在地上。”
这一声爸终于让马拉父的恐惧心情一下子降了下来。“啊呀!他还知道我是他爸。”这时他才结结巴巴地道:“马拉,你——你看你——成——成什么样子了!”
“什么样子?”马拉懒洋洋地说着便来看自己的身体,也不禁大惊失色地喊道:“啊呀!我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然后竟然嚎啕大哭起来。“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
儿子的哭声不仅去掉了马拉父心头所有的恐惧,还同儿子一块儿伤心落泪起来。他赶紧的从地上起来,过去拉着儿子的手悲道:“我的儿,我这是做了什么孽,遭到这样的报应。”立刻他就醒悟过来,直打住儿子训道:“不许再哭!——没什么——别着急——让我想想——。”
父子两人的哭声首先惊动了马拉母从外面进屋来详情情景,马拉父觉察,赶紧起身阻拦,但为时已晚。只听见马拉母尖叫一声,便不省人事了。马拉父赶紧上前抱过老婆就用大姆指掐她的仁中。马拉也急忙下床来看视母亲,却被马拉父重新训回到床上并让他用被子将自己恐怖的身子遮好。这方又重新回来照顾老婆,好半天马拉母才“吭”地一声醒过神来,直尖叫道:“蛇,娃床上有蛇!”
“给我闭嘴,那儿来的蛇。”马拉父想用威压制上老婆的惊恐,但爱子之心使马拉母不顾一切地冲向马拉边拽他边叫道:“我娃快下来,床上有蛇!”马拉死拽着被子只管哭个不停。为了不吓着母亲,他还直推开母,不让她上前,却又不知该怎么对她说。
马拉父一着急,直打了老婆一个耳光并吼道:“不许叫!”马拉母这才安静下来。“大白天的,乱叫什么!哪儿来的蛇来?”马拉母被丈夫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直强白道:“我刚才分明看见——” “看见什么了?什么都没看见!”马拉父严正警告自己的老婆。他终于用一家之主的权威强行压制了老婆的惊恐,狐疑和莫名其妙。
但毕竟这是非同小可的一惊。家里传出的一阵阵惊叫还是招来了邻里。马拉父是一个半生与庄稼为伴的普通农民,何曾想到今生会遇到如此棘手的问题,在应付邻里时难免生硬。他半开着门对前来的人笑道:“没事。没事。孩子他妈抽风。”为了不使村人打破沙锅问到底,他也让马拉母子在门缝中冲大家笑笑,然后就“嘣”地将门关上了。村人吃了闭门羹,都没好意思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