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骓?单灵夕诧异的回头看着那斗笠覆面、精瘦神秘的男人,难道这人竟是中州翼族长老上官蓉月的丈夫、北州癸族族长明骓?可他为何会夺取妻子的精气元魂,又与十八地宫纠缠不清?
上官蓉月发声后,茅屋里有片刻的死寂。而后,在数双眼睛的逼视下,玄衣客冷声一笑,缓缓揭开了黑纱斗笠,露出一张衰老阴鸷的脸。那张脸上满是沧桑、疤痕累累,特别是右眉心的一道,入骨三分,直接左颌,分外骇人。
“女大不中留!身为父亲,老夫自然要给她找个好归宿。”明骓满脸冷漠,丝毫不见与妻子团聚的喜悦温情。
“好归宿?”上官蓉月剑锋直指丈夫,厉声怒斥:“月儿与顾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为何要生生拆散他们?”她向前微微迈了一步,柳叶剑分毫不让:“你若今日说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休想踏出这里半步!”
明骓唇角扬起一道讥讽的笑容,手中的烟杆缓缓抬起,堪堪迎上那寒光凛凛的剑锋:“凤顾源算什么东西?”他稀疏的眉轻挑,幽幽质问着妻子:“过了明天,月儿便是大婆逻紫塬宫广圣王的圣后。待幽冥界一统九州之日,自有她的无限风光。老夫为自己女儿筹谋了这一切,难道不对吗?”
“放屁!”那上官蓉月脾性与面容倒是一般无二的刚烈直率,容不得他人花言巧语:“你做这些,有问过女儿的心意吗?如果没有,那便是你的一厢情愿和狼子野心。出卖妻女,天理不容。”
单灵夕在一旁听着夫妻二人争论,只觉中州翼族的这位长老真正称得上是女中豪杰,比男儿还要血性三分,只可惜所托非人,那明骓绝非良善之辈。
“私心又如何?”北州癸族族长直接认了,认得爽快干脆:“老夫就是要覆了这天下,为大哥讨回公道,让天界付出代价!”
闻言,上官蓉月手中的剑滞了半分,前时刚硬的表情也缓和了一些:“骓哥,生死有命。别一错再错,误了女儿终身幸福!”她缓缓放下对峙的武器,神色间添了一些柔情:“只要你悬崖勒马,我们一家人在一起,那比什么都重要!”
“终身幸福!”明骓淡眉微垂,低吟这四字
“是啊!”上官蓉月将剑背在身后,靠近一步,再没有刚才剑拔弩张时的神情。
只是下一刻,电光火石之间,癸族族长冷硬的武器已然出鞘。他手中的烟管忽然伸长半尺,数支细如牛毛的东西自隐藏的机括中散射而出,径直向上官蓉月的面门招呼去。“她的幸福便是安安心心的做广圣王的圣后!”男人的话语淹没在沙沙的响动声中,冰冷无情。
“小心!”恰此时,一道清亮的女音凭空响起,打破了诡异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