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钟鼓街。
这条前清时的宗人府皇族府邸聚集地、如今的龙都顶级四合院住宅区所在的大街上,并不见有多少人,连过往的车辆都很少,只有街道两旁参天的古木和森严的门第。
张天坐在黑色商务车上,目光淡然的扫过这传说中的“上层街”,眉头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非但没有即将见到他那师兄、世界第一人“龙国紫帝”的激动,心中反而莫名的凝重起来。
自从进入这条街后,他就有种即将被无形的枷锁束缚的错觉,细细感应,却并未察觉然和危险,只是心中始终有种莫名其妙的凝重。
“嗯……张天,这是……”
就在此时,昏死中的缑婉莹突然幽幽醒来,先是有些发懵,随即想起昏阙之前的事,忙死死的抓住张天道:“张天,你、你没事?”
“我没事,别怕……”张天忙笑着安慰她。
“你……”
缑婉莹仔细打量张一番,还想再问,突然察觉到旁边的姜明虚和华建国,不由嫩脸一红挣扎着从张天怀里出来,忙小声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张天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姜明虚,解释道:“这位,是我一个师侄,姓姜,好像是什么处长,你叫他姜处长就行。”
姜明虚苦笑道:“小师叔就别挖苦我了,婉莹小姐若不介意,叫我老姜就成。”
这时,华建国也笑着接口道:“婉莹小姐,我叫华建国,是小天的朋友,你若不介意,叫我一声华大哥……”
“滚犊子!”
面容和善的姜明虚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华建国咧咧嘴,一脸的无奈,在张天面前,他一个个明明当叔叔的人却偏偏不敢让张天叫他叔叔。
开玩笑,让紫帝的师弟管他叫叔叔,不管紫帝在不在意他都没这个胆,至于跟着姜明虚、姬玄黄等人管张天叫师叔,他又不愿意,就只能平辈论交了。
就这,也经常占姬玄黄、姜明虚的便宜,这两家伙老大的不乐意。
缑婉莹见这两人气度不凡,虽然心中怀疑,但此时也不好多问。
华建国身居要在,早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了缑婉莹的心思,也不隐瞒,笑着道:“我国安局局长,老姜是局里的处长,婉莹小姐以后困难事,可以找我们。”
虽然碍于张老道的遗命,紫壽令没有现世前他们不能插手张天的事,可不代表他们就不关注张天。
可以说,这些年张天的一举一动他们都看在眼中。
自然知道缑婉莹在张天心中是什么位置,也知道,这世上若还有人能将张天这软硬不适的倔小子制的服服帖帖的话,非眼前这女子莫属,提前和她打好关系很有必要。
国安局局长?
缑婉莹有些发懵,虽然她不怎么关注这方面的事,也知道这是个什么职位,她本能的看了张天一眼,却见一脸好像没听到华建国的话一般只是一脸溺爱的看着她。
这一刻,她突然感觉眼前的至爱之人有些陌生。
就在此时,黑色商务车缓缓停下,张天拉着婉莹的有些发凉的小手从车上下来,一眼就看到,钟鼓街的尽头,是一个不算大的小广场,青砖铺地,古木参天,一座古旧的道观挡在了去路。
道观青砖青瓦,古朴厚重,古旧的门楼牌匾上,书刻三个古朴篆字:紫壽观。
不过,让张天心神一震的是,这紫壽观中竟然透着一股莫名浩大的气息,好似雷霆却又不是,没有雷霆的刚烈,浩大而祥和,却又让人有种心惊胆颤的感觉,好似道观中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蛰伏。
正在张天疑惑之间,观门打开,两个老者从中走出。
当看到其中一人时,张天不由满眼惊愕,脱口道:“我艹,王狗剩、王大爷,您怎么在这里?”
开玩笑,他竟然在庄严肃穆的紫壽观中,看到了一个秦岭山城的老熟人,碰瓷惯犯“王狗剩”王大爷。
就在此时,缑婉莹也一脸惊愕的看着另外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惊呼道:“薛爷爷,您、您怎么在这里?”
另一个佝偻老者竟然是她的房东,她在龙湖湖畔以极为低廉的价格租住的一套临湖小户型房屋的主人就是这身形佝偻的老者。而且,这几年来,老者对她极为照顾,每每都让她在老者身上感受到了被爷爷宠溺的感觉。
听到婉莹的惊呼,张天先生一愣,瞬间反应过来,知道这两位恐怕是那位“紫帝”师兄暗中安排到他们身边保护他们的人。
“不敢当少观主一声大爷,少观主您还是叫我老王头吧。”王狗剩干笑。
“咳咳、婉莹小姐,还是叫我老薛吧,不然少观主不得拆了我这把老骨头。”佝偻老者也笑眯眯的道。
“不用管他,他是他,我是我,薛爷爷还是薛爷爷。”缑婉莹竟放开了张天,直接上前挽住了薛姓老者的胳膊,很少见的一副小女儿撒娇的姿态。
显然,她们两人之前相处的肯定要比张天和王狗剩和谐多了。
张天嘴角一阵抽搐,下意识的瞪了王狗剩一眼,心说:你这老货不帮我也就算了,特么还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