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谨桐不知不觉就在华竺怀里睡着了,华竺将牧谨桐抱上马车,又抱回院子里牧谨桐房间的床榻上,全程没允许其他人动,生怕牧谨桐醒来发现是陌生人产生恐惧。
在牧谨桐房中再安抚片刻,华竺出门同周也商议此事。
“她说要去青楼,你就带她去了。”
周也懊恼道:“我该留个心眼。”
华竺思索:“我查过桐桐的经历,接触过什么人,确实都还好,除了卫思齐那次有些许谣传,的的确确没有过什么这类事。”
周也当然也查过,当然也什么都没查出来,突然想到一些不合理的事:“你记不记得小小姐是为什么突然说卫思齐轻薄他。”
华竺思索许久:“没有理由,但我仔细查过,卫思齐确实没接触过桐桐,桐桐在那之前也不认识卫思齐,而且也不认识林皓予,甚至没来过京都。”
周也道:“这就是了,一定有许多我们不知道且无从查证的东西。”
周也道:“如果一个普通女子会将母亲留下的地契给一个只认识几天的男子吗?”
“当然不会。”华竺也不禁思索起来:“而且他就像是一开始就认识我,遇见你也没有丝毫怀疑或慌张,就很直接与我们相认,毫无防备之心。”
周也越发笃定:“小小姐经历的事,我们未必都知道,在遇到我们之前,一定受了不少的苦。”
华竺握紧拳头:“什么登徒子敢欺负我丫头,我要知道一定让他找不着北!”
牧谨桐眼角泪痕已干,天色灰暗,但屋中点了许多蜡烛,照亮牧谨桐目之所及的地方。
身体没什么不适,在自己住的小院,一切都还算熟悉,心逐渐安定。
周也说得很对,人难免有什么秘密,可是牧谨桐的秘密却不能为人所知,这也是他总是对很多东西淡漠的原因。
一种戏外人看书中人物一般的淡漠,不管是对付远秋,还是林皓予。
牧谨桐珍惜重生的机会,是因为以为可以救活爹爹,可是即便重生,还是无法改变爹爹死于疫病的事实。
除此之外,就想着能让大家吃饱饭,自己多种些地。
可天灾难治,干旱,还是收成寥寥。
再或者,能还前世一些人恩情,如林皓予,商陵烛,付远秋,凌青觉。
但好像把水搅得更浑,虽目前大家都还活着,其实并不能保证永远都能好好活着。
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事已至此,牧谨桐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突然遇见了一个性情中人,罕约赫。
他身边有七位夫人,但每一位都过得很好,之前自己与他相见,都是在战场上,他从不以牧谨桐是女子看待他,既不手下留情,也不扭捏拖拉,他想说什么便说,想做什么便做。
牧谨桐带人去他营中使坏,他也立刻将人抓起来打算审问,比试答应了就说到做到。
或许,牧谨桐打心里觉得,自己同罕约赫是一类人,是不想受世俗束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