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听出了声音，却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战战兢兢地靠近粪坑，俯首凝视。就在此刻，他看到了浸泡在粪坑中的傻柱正瞪着一双茫然无神的眼睛。易中海无奈之下只得再度开口：“是我，壹大爷易中海，还有柱子。”

许大茂一听此言，顿时愣住，甚至忘了自己身是否沾染污秽，忙向前凑去察看。看着眼前这两个滑稽可笑的脑袋，刚才还在他心中引发恐慌的画面，如今却成了他的笑柄。“哎呀，你们俩这是在闹哪样啊？怎么会跑到这粪坑里来找寻人生的酸甜苦辣呢？”寒冬腊月，粪坑丝毫没有提供任何温暖，反倒是让易中海颤抖不已。

易中海便摆出壹大爷的威严，催促许大茂快些将他们救出去：“得了，少扯那些没用的，赶紧把我们拉出去。”然而，许大茂并不买账：“壹大爷，您不会忘记了吧，我身体不行，连傻柱都斗不过，您又怎能指望我能把你们给拉出来呢？”

尽管傻柱双腿已经软弱无力，但他嘴硬得很，怒斥道：“许大茂，你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快点，把我们拉去！”许大茂就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对于威胁毫不在意：“我这人不喜欢白干活儿，一干白工我就全身乏力啊。”

听了许大茂的回答，易中海不由得冷笑一声，紧接着——

赚钱这事儿还不简单？只是我兜里的钞票如今都浸湿了，你还真要？”许大茂神色泰然，丝毫未显窘态。他的工作服口袋坚固耐用，即便沾染污渍也能拿到银行轻松换新。

“我不是挑剔，两个人付五块大洋就成了。”许大茂的胃口颇大，要知道，在当时，五块钱若是节约着用，足以供一个三口之家维持一个月的生活开销。

“或者我可以找其他人过来帮你们？”许大茂深知易中海的自尊心极强，故意挑衅一番。果不其然，易中海紧紧咬住牙关，从衣口袋里取出用手帕仔细包裹的钱币。由于有了手帕的保护，那些钱币幸免于潮湿的命运。

他微微颤抖的手举起手帕，小心翼翼地解开，从中抽出那宝贵的五块钱掷向许大茂。剩余的零钱他又重新包好，放回口袋深处。

许大茂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大声吆喝：“你们稍等片刻，我去寻根棍子来！”话音刚落，他就已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哎呀！这小子溜得倒快！”易中海试图伸出手去抓他，然而仅凭自己之力，根本无法攀爬出去。

“他既已收了我的钱，一定会回来救我们的。”对于收钱办事的原则，易中海坚信许大茂不会食言，除非他自己准备搬出四合院。

而此刻最让易中海焦虑不安的是，万一许大茂这张大嘴巴不小心把他们跌入粪坑的糗事传扬出去，那他以后在厂子里可真就颜面扫地了。

果不其然，许大茂刚刚从厕所出来，便径直冲向女工车间。“陈姐，花姨，你们能借我一根长竹竿用一下吗？”两位女工面露疑惑。

“咱们这儿哪有那么长的竹竿啊。”许大茂当然明白她们并无此物，但他深知这两位女工正是厂子里消息传播的人，热衷于各种八卦闲聊。

“我也是被逼无奈，傻柱和易中海师傅不知怎的掉进了粪坑，你们想，如果没有竹竿，我怎么把他们拉来呢？”听闻此言，“陈姐”与“花姨”两位八卦大姐顿时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追问详情，并立刻答应帮忙寻找竹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