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帘之中的场景化为光点渐渐褪去,桃娇看不清楚前路。元神之中好似有什么在隐隐发热,繁杂的百花从女子的身旁侧开,却又有红叶漫天纷飞。
她退出了凌风辰的元神,却又是进入了另一缕元神之中。不过,说是元神,倒不如说是先人的一抹残念。此地,四处透着上古的气息,却又微弱的不堪一击。若不是盘古斧的神力支撑着,只怕早已消散。
“桃娇……”
桃娇猝然抬眸,这声音,除了些许苍白虚弱,却令她感到如此熟悉。
“桃娇……”又是一声轻唤,桃娇寻着声源找去,只是越往深处走,所见的景色便越发寂寥。到了最后,只有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冰面,大雪肆意落下。寒风生刮在脸上,泛起丝丝的疼痛。
桃娇不知这是何人的残念,不过那人对她却没有恶意,好似想要提醒她什么。
“八万年来……你终于成功了。”有兽呼啸而过,桃娇的面纱被阵阵吹起。白色长尾拂过她的脸侧,渐渐融化的冰层发出细碎的塌陷声响,桃娇侧眸看去,巨型狐兽端坐在她面前。
桃娇几乎一眼认出,这并非寻常狐妖,此乃是一只天生天长的灵狐。灵狐来自青丘,广为流传古籍上尚且只记载过九尾灵狐。而如今她眼前这只,竟是一只十尾的灵狐。
似是有画面闪过脑海,桃娇扫到狐狸眼尾那滴血痣,眼前的灵狐同海底行宫壁画上的十尾灵狐的身影重合。
它极其虚弱,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灵狐透明的几乎让人快要看不真切,如若不是她那嫣红的狐耳以及狐尾,桃娇或许也瞧不见它。
“八万年?成功?”桃娇试探,那狐狸却是一笑。
“看来,你并没有记起来。”
记起来?桃娇错愕,她并没有发生过失忆的事情,此话又是何意?
“我该记起什么?”桃娇回问道,她抬手想要触摸它,却只能看看穿过那道虚影,不知为何,桃娇想要救回它。好似那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她本能的,指尖凝聚灵力。
白雪落在眉梢,银白色的光芒罩住大雪中心。
“凤凰涅槃,六龙之魂。”古老的气息卷起桃娇,她兀的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道声音回荡在耳中,“你,当真忘了?”丝丝痛感腐蚀着心脏,银白一片之中,一颗小芽生于大雪纷纷,熟悉的两道灵力灌入。
桃娇被放到冰面,落雪肆意凌虐,她几乎快要站不稳。令人心惊的古老气息直冲而来,那小芽开始疯狂猛涨,红绸拂过眼眸,桃娇猝然抬起头来,女子的视线随着小芽的生长向上望去。
直到它长成参天大树,似是金秋十里,金灿灿的落下飘荡在空中。
这是,青铜神树?
树上悬挂的万千红绸此刻连成一根细长的红线,它缠绕上桃娇的小拇指,玉肌染红。桃娇被拽上前,女子稳住身形,神树节上她与凌风辰所见那句话依旧刻在树上。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那狐狸又出现在桃娇身前,刹那间,神树发出金色的光芒,落叶翩然而下,龙吟凤鸣。
桃娇不可置信,自己的元神之中竟然也能与青铜神树共鸣。
“桃娇,该记起来了。”
神树兀的坠入深渊,桃娇站在原地,眉心的阵痛越发明显。桃娇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红裙飞扬,她不明白,她忘了什么?
“我为何能与神树共鸣?”桃娇问道。
“凭你的灵力滋养而成,自是有所感应。”那狐狸的身形透明得更厉害了,桃娇知道它应该没有多少时间了。
“你为何会留有一抹残念在此?”
“残念?”它似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