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应钧道:“55%的杜松子酒,我带着是为了应急点火和消毒。”
实在憋不住想泻火的时候也会喝点。
酒精可以抑制大脑对性冲动的传导,很有用。
关应钧将手插进兜里,摩挲着金属的酒瓶瓶身,想到粉红的唇齿抿着瓶口的样子。
明明只是喝了同一个瓶子罢了……
他却觉得那两片唇瓣的存在感那样强烈。
简若沉觉得脸烧得慌,却极度清醒。
他又接了点水,拍在脸上,心一横,把毛衣脱掉拎着,露出里面的丝质打底衬衫。快步往洗手间门外走去。
他在几个不够喧闹的包间门口停了一会儿,最终选择了一个最闹腾的。伸手搭在门把上一拧,脚下一错,跌跌撞撞冲了进去,直接撞到茶几边上。
坐在沙发上的人发火:“1892现在的安保怎么回——”
他声音戛然而止,盯着跌坐在茶几边的人。
太好看了,不是人能长出来的脸。
他甚至以为自己吸出了幻觉。
这是常有的事,只是这次的幻觉格外漂亮罢了。
简若沉眼神瞥过茶几上密密麻麻的插着管子的矿泉水瓶,胃里一阵翻腾。
这东西警校里有图,是最早的简易吸du装置。
这么多!
那人见他盯着瓶子看,立刻会错了意,诱哄道:“小美人,跟哥哥混,想玩多少都有。过来?”
简若沉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动作激怒了面前的男人,他刚刚吸过,正是最兴奋的时候。
他站起身想去抓人,伸手却够了个空。
关应钧一只手揽着简若沉,脸藏在口罩帽子里,语调阴鸷,“不好意思,我家的走错了房间。”
男人讥刺道:“你家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关应钧转身,衣摆一动,恰到好处露出配木仓,“你是谁?”
男人立刻不说话了,死死盯着关应钧。
他不堪一击的尊严不许他在这个时候低头,但就算是现在的香江,也不是人人都能持木仓的。
关应钧搂着简若沉出了门,继续往2123走。
简若沉伸手,用力掐了一把脖颈处的软肉,甩了甩发昏的脑袋,“报警,他吸du。”
关应钧:……
虽然有点醉了,但法律意识是一点没忘。
不过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陆堑性格谨慎,今天过后必定会换中转站,不再将1892视为最重要的交易地点。
趁他们还没有将货品全部转移的时候叫来cib。
cib就算不能截断这批货,也能抓一批吸du的回去。
绝不会空手而归。
关应钧拿出手机,找到通讯录中半年没打过的电话,拨出去,“计督察,是我……”
简若沉侧过去,竖着耳朵偷听。
关应钧垂眸看了一眼,由着他了,“嗯……还不错。我们这边也在跟陆堑,现在查到西九龙酒吧一条街这边的1892酒吧,这里是陆堑贩毒的中转站,香江西九龙的毒品基本都从这里走。”
“陆堑手下的马仔买完,再层层加码分销。今晚过后陆堑恐怕要换地方了,你带人来查,要快,半小时之内。”
“嗯……”关应钧笑了一下,“事成之后业绩分点过来就行。”
电话那边的人笑着骂了一句。
关应钧没理,挂断电话后动作利落地刷卡开门。
电子门锁发出“滋”一声解锁。
简若沉抬眼,还未扫视完内部陈设,就和坐在座位中央的男人对上视线。
是陆堑。
他不是去后厨了吗?
怎么会先一步等在这里?
简若沉心思电转,抬手勾住关应钧的手臂,整个人几乎要挂在上面,嫌弃地啧道:“你来干嘛?”
“来看看你。”
陆堑双手交握搁置于腿根,左腿微微抬起,膝窝搭在右腿的膝盖上。
跷着二郎腿的姿势,让他露出一截包裹在黑色皮鞋丝袜里的脚踝。
简若沉在心里呵了一声。
真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这陆堑和江含煜一样,每一个动作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充满了心机!心机男!
“看我做什么?”简若沉几乎要把头塞进关应钧的肩窝。
陆堑不笑了,觉得这一幕格外碍眼。
他不信一个人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这个人独自喜欢了他三年多,那种黏腻的爱火燃烧了简若沉整个青春期,现在说不爱就不爱了?
或许是欲擒故纵。
陆堑烦躁地蹙起眉,“你到底在搞什么?怎么找到这里的?”
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视线划过简若沉通红的脸,被汗水浸透的面颊在灯光下亮晶晶的,莹润极了。
头发潮湿着,一缕缕聚在一起,脖子上有个红肿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