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他没有傻傻在原地等着,不久他就踏上了去往幽州的路,那是玉寒昭被灭族,被她收留的地方。
不能提前屠戮玉家,否则她不会来此,他如何得见?所以他住在那条街,日日观察着,暗中监视他们一举一动。
大半年的时光,都在期盼中度过,那一天终于来临,他趁乱扒了小孩的衣服,又将人弄死,忙碌间还是觉得便宜了他,但确认人死了,便找了个偏僻又明显的角落呆着等她。
如愿又见到她,时时刻刻被带在身边,和前世不同的是,这一世离她更近了,自己所渴求的一切近乎都实现了,直到十八岁这年都毫无意外。
可她刚刚说什么,从始至终那个姓玉的什么也不算,那他,是否还有走进她心的可能呢,以他自己的身份,用邹鹊羡的名字,补偿她获得谅解,在往后的时间里默默守护她......
眼前这人似乎真的被打击惨了,不会又上演什么失忆戏码吧?
褚月谙生动的眸子注视着他,可不知道破碎的外表下掩藏了如何疯狂执迷的一颗心。
清丽如玉的男子动了,语气中透露着坦然和放松。
“姐姐,我只知道是你将我救来养大,生病时也是你陪在身边,姐姐惜我护我,给我吃穿用度,送我读书识字,要是利用我,又怎么会将目的暴露无遗。”
“我一个孤家寡儿有什么值得你利用的地方呢,我为什么要信一些外人的挑拨离间就怀疑姐姐你,他们必是姐姐朝堂中的政敌,想从我身世下手来栽赃嫁祸你。”
“我相信姐姐,你绝不是灭我玉家满门的那...恶毒女子,是不是,我无论如何,都是坚定不移站在你这边的!”
现在却不是坦白身份的时候,难道叫她认为,自己其实是一个小小年纪心机深重、颇具城府之人吗,他宁愿再顶着玉寒昭的身份一段时日。
端着无害庆幸的笑意,已经费尽心思为她找了理由,出乎意料之外,褚月谙岂有不用之理?
只见她悄然换上了一副悲呛难言之态,似是下定了决心了般。
“寒昭,你还是察觉到了姐姐的苦衷吗,其实只要与你决裂,将你逐出这褚府院门,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你会自在逍遥地度过一生,再不能卷进到波云诡谲的朝堂之中了。”
“是我们的小寒昭实在敏锐,发现了姐姐的用意,还道破了敌人的计谋,但身处群狼环伺的这个环境,寒昭可愿?要不然姐姐还是把你赶走吧?”
“不要。”好不容易递的梯子,她下了就是,还要抛出个难题考验自己,也是,姐姐如此机敏谨慎的人,怎么毫无芥蒂留下自己这个潜在危险呢?
还有一句一句‘寒昭’‘我们的寒昭’也太难听了。
“姐姐不要赶我走,我什么也不会信的,姐姐待我的好我都知道,其他人都是险恶用心地接近我,我不会变成他们来利用姐姐的把柄的。”
“这样姐姐,倘若有人再来联系我,可能还会有暗中之人找到我,我们不如改头换面吧,从今以后,你唤我‘邹鹊羡’。”
“我也不是什么玉家遗孤,而是路边饿晕的小乞儿被姐姐捡来的,姐姐再派信得过的人监视着我,好将那背后之人一网打尽。”
更摸不清他用意了,身体发肤、名姓身份皆受之父母,这么轻易更改的事情发生在这个人身上,让她如何也想不明白。
总不能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占了玉寒昭的身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