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东西!这动静!这地方搞的挺像那么回事啊,大哥,你这又是琴棋书画,又是化妆房的,你要干什么啊?你这不是寻常诗会啊?诗会摆琴是有,但你这画案摆这?不文不类啊,这提盒也是,这难道还是个中午诗会?还给安排吃的?你这……你这当真莫名其妙啊。”
朱高燨看着中庭内的摆设布局,人都蒙圈了,满脸疑问的转过头对朱高炽问道。
朱高燨现在的脑海中,已经开始疯狂运转,好像大脑的中央处理器已经快要过载了,现在的念头是
“这是要办文聚会?”
“但为什么要摆宴席呢?”
“画案?“
“写诗台?“
“琴案?“
“那这舞池呢?听奏坊呢?这都没有啊!”
“不是!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朱高燨想到这,疑问更大了。
“这个会场太奇怪了,从小到大,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处处有文聚会的影子,但规格和规模不一样,这也不相符啊?“
朱高燨的头顶已经开始冒白烟了。
”如果是赏舞会就不会有写诗台啊!它应该还要有几个的画师位啊!会安排他们在殿门左角处,做速写绘制,但它没有舞池啊!”
“那它就不是赏舞会,而现在是冬季,露天舞会是不可能的!更别说这里是太子府邸!如果真要举办舞会,也只能是在大殿内举办啊!那也是要开地暖和火炉的啊!但现在这里的一切安排!它不合常理啊!啊!”
朱高燨现在脑子中满是疑问,越来越多,越来越快,他任何事都怀疑过了,就是没怀疑自己的这个亲大哥!
朱高炽!
太子爷闻声转过头,面色如常,语气平衡伸出左手食指指着中听内忙碌的侍从们说道:“”你说这个啊,嘿嘿,就一个普通诗词会,没有什么特别的。”
朱高炽又微微一笑,再摆了摆手。
“这里的琴棋书画啊?那是也是正常啊。你想有诗了,那要有酒吧?那点心,下酒菜?这不很合理嘛?你说是吧?而这化妆房吗?那…那就更简单了啊!”朱高炽说到这,心都开始虚了,这弟弟不好骗啊。
他正正神,又轻咳了一声,说道:“你想啊,这酒要是喝到开怀时,摔个跤,泼洒点酒水?打翻个酒杯,茶杯的,溅到别人身上的衣物?哦,溅到别人不行,就当溅到自己身上吧!好吧?那是不是要去换个衣服?打扮打扮啊?”
朱高炽说完就抬了下头,示意朱高燨说话。
“啊!是这样啊?就怎么简单?没别的意思?”
朱高燨歪了下头,用明亮而不失“愚智”,又有点失神的眼神,看了一眼朱高炽道。
朱高炽得到朱高燨的回应后,刚感觉快要跳出口的心脏,这下算是掉回肚子了,他真怕老四会看点什么,如果真露馅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朱高炽定了定神,若无其事的说道:“你还不知道吗?我们家的《永乐大典》修撰完了,昨天解缙已经传报各部了,父王已经下令赐赏了,诏令电报都已经下发到各个乡镇了,宫门昨夜里就已经张贴出来,现在已经全都知道了,我呢?就想着,借着《永乐大典》完撰的好消息,就办个雅集,我们兄弟间呢,就聚聚会,再把朝堂大小官员也请来,大家呢,热闹热闹。”
朱高炽说完,也不理会朱高燨听没听明白,就从袖口拿出条手帕,慢不跌的擦着头上的汗,嘴里轻轻的说着什么。
朱高燨此时听到大哥的解释,大脑立即停止了运转,头顶“呲”的一声响,像火苗被水浇灭的响声传来。
朱高燨目不转睛的看着忙碌的侍从们,不停游走着布置着雅集场地,听完才满脸的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的样子。
他一脸的嬉戏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总算是想明白了,原来是小庆啊!合理了,合理了,明白了,明白了,这确实是个惊喜啊,哥,你平时抠抠搜搜的,这个雅集办的是妙啊,花不少钱吧?应该不会亏吧?”
朱高炽擦着汗,手帕已经湿了,他感觉还是不太舒服,望着琉璃大声叫道:“琉璃!快拿条帕子来。”
低头指了指路边的石凳,走了过去,大开着腿,重重的坐了下来,喘着粗气说:“亏不了的,我都打算好了,我们从中午办到夜里辰时,到下午呢,各部官员都要回去处理公务,剩下的人也就不多了,下午呢,我就开始卖门票,想来你武王花房的人,天天躲门口问,这可是南京第一的花房啊!要护理这花房,我们要投入多少钱啊?是吧,想来看景赏花,我就借你的名头,收它个20两、30两嘛,毕竟奇观难遇嘛,每次开放花房都有三四百人,挺好的。”
朱高爔听着,心里当真为太子爷黑心丢脸,这花房从开建到落成,人工费,材料费花种,全加起来也才花了不到700两,每日照看?根本不用,傻瓜式浇灌技术,在四年前就有了,山东蔬菜基地早用好多年了,哪里需要什么花费,就算每天施肥也才不到80文钱,哪有什么护理一说,这太子爷心太黑了。
说完话,琉璃领着个侍女,端着一个铜脸盆就快步走到了跟前,手在铜脸盆里一阵捣鼓,顷刻间。
只见她手里拿出一条拧干水的白毛巾,用双手递了过来。
“太子请用!”琉璃恭敬地说道。
朱高炽刚要抬手拿,朱高燨就接了过来,散开毛巾,对折好后就给朱高炽擦了起来,先是脸,脖子,耳朵后,最后站了起来,左手拉住朱高炽王袍的后领子,右手拿着毛巾,伸手进朱高炽的后背,前胸擦了起来,他前前后后帮着朱高炽擦了三次,朱高炽才制止他,表示不用了。
朱高炽将脏毛巾递给琉璃,吩咐她再端一壶热红茶来,琉璃应声完就和侍女一起走了。
过了一会。
琉璃端着一壶茶,两个茶杯,一碟梅花糕点就走了过来,轻轻的放在石桌上,她双手抓拿着托盘,身子微蹲行了一礼,起身就离开了。
朱高燨起身拿起石凳子,放到朱高炽身侧,背对这石桌子,左手轻轻抚着大哥的后背,他感觉大哥的后背宽而厚实,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那快速跳到的心脏,他知道这都是累的,加上身体变胖,器官都有些受到挤压了。
朱高燨一边抚着大哥的背,一边心疼的说道:“哥,你要减肥了,你这样下去,身子骨恐怕受不住,别等会还没继承王位,你可能就先走了,现在詹基还小,接不住的,再着说了,你总不能把詹基和嫂子都丢下不管吧?”
朱高炽闻言叹了口气,他双手驻住大腿,身子先前倾着,闭着眼睛,把头向上仰起,又慢慢低下头。
朱高燨见状连忙伸手右手扶在朱高炽额头,说道:“别低头,皇冠会掉,敌人会笑!”
朱高炽闻言睁开眼睛,右手打在朱高燨的左腿上,笑着:“哈哈哈,你这都是哪里学来的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