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顾垣,顾垣已经死了,害死顾垣的人是顾东荣,顾东荣该死!
手腕一动,夏侯妙妙将手里的安杰扔出去,脚尖一点,朝着顾东荣飞去。
顾东荣趴在黄金棺木上,盯着棺木中的女子,感觉不到身后逐渐逼近的危险的一般,喃喃自语道:“晚归,祭祀失败了,顾垣为了夏侯妙妙,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没有命格至尊者的庇护,天道不送我将你拉回。不过没关系,我还有最后一个机会,拉你不回,不如我去找你?你说那是个充满罪恶和肮脏的地方,可有你的地方,罪恶和肮脏又如何?等我来找你。”
隔着黄金棺,顾东荣好似可以摸到里面的人,他勾了勾唇,扭头去看杀气腾腾的夏侯妙妙,竟然张开怀抱,笑着迎接她的到来。
近了!
杀了他!
杀了他位顾垣报仇!
仇恨和杀意蒙蔽了夏侯妙妙的眼眸,她只看得到越来越靠近的脖子,并没有注意到顾东荣手掌凝聚起的力量扭曲了空气。
安杰猛咳两声,弯着腰痛苦的抬眼找人,就看到顾东荣双手按着夏侯妙妙的脑袋,有什么东西从当中流淌出来,扭曲了空气,给人一种极为神秘的感觉。
“妙妙!”安杰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冲过去,脚下没注意被顾垣的尸体绊了一跤,摔得极为结实,额头都碰出了一块血印。
狼狈抬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看到空气中一条撕裂的缝隙,紧接着,祭台中间的黄金棺连同顾东荣一起消失不见。
身后一阵波动,安杰下意识扭头去看,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顾垣也一起被吸走了。
太过不可思议,安杰已经忘了呼吸,傻愣愣的看着一切。
直到,天地安静下来,腥风血雨平息下来,不远处的夏侯妙妙横躺在地上。
安杰大口喘着气,一颗心砰砰直跳:“到底怎么回事?国师已经强大到如此地步了么?”撕裂空间?
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顾妍带着人匆忙而来已经天黑。
凌乱的祭台上空无一人,只有满地的血腥告诉众人,这里曾经展开过一场残忍的厮杀。
多处石柱被毁坏,布料随处可见,却是空无一人。
“找,找到康王殿下重重有赏!”顾妍沉着脸下令。
暗首已经率先冲上高台,企图从凌乱不堪的废石堆里找到自己的主子。
可是没有,没有,将这个祭台翻了个遍,依旧没有找到,他的主子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突然,某个方向传来一阵波动,暗首毫不犹豫的飞奔而去。
“你要干什么?还嫌不够乱的么?”安杰皱着眉头,怀里抱着人事不省的夏侯妙妙,十分不满的看着阿钊。
被人抓住了,帮不上什么忙,等到他将人救出来,阿钊竟然直接抬剑想要自杀。
简直添乱!
“快帮我找一点热水来,再去请个大夫!”安杰十分不爽,感情顾垣死了,这蠢阿钊就要跟着去死,“好歹帮我叫个人来,还要,要死死远一点,别在老子面前碍眼。”
阿钊一脸痛色,默默看了看昏睡不醒的夏侯妙妙,终究是扔了手中的剑,跑出去。
“怎么回事?九儿呢?”顾妍看了一眼夏侯妙妙,俯下身摸了摸她的脉搏。
安杰看了她一眼,半点没有见到皇帝的小心翼翼,道:“顾垣死了,身体被绞成肉泥,我也不知道死在哪个地方,国师果然非常人,举手之间毁天灭地,这个祭台是他唤醒已经故去的妻子的存在,只是似乎失败了,我亲眼看到国师的特殊力量失去控制,绞杀了自己。”
真相太过不可思议,安杰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只能将所有的一切推给国师顾东荣。反正人已经没了,说什么都没人可以反驳他。
“我家王爷死了?”暗首沉着脸问道。
安杰点头:“你可以去查,地上定然还可以找到蛛丝马迹。”
衣裳都被绞碎了,无论如何也认不出来,如此,也是混淆视听最好的掩饰。
暗首沉默了,良久才毅然转身离去。
顾妍将夏侯妙妙从安杰怀里抢走,冷声道:“男女授受不亲。”
安杰扯了扯嘴角:“你放心,我是有家室的人,断然不会误了妙妙一生。她现在需要大夫,体内气流一阵暴动,我的修为太低,只能暂时压制,需尽管给她服用缓解暴躁的药材,或者找一个比妙妙武功高强的人,为之梳理。”
顾妍低声说了一句多谢,抱着夏侯妙妙离开了。
安杰矗立原地,良久才叹一口气。
“如何?国师成功了么?”戴长松灰头土脸的跑来,抓着安杰就问。
安杰木着脸,将对女王说得话再说了一遍。
戴长松皱着眉头:“怎会如此?所有的轮回线已经被我破坏,按说应该失败才是,怎会死在当场?”
安杰眯了眯眼,“你不想乙亥老人重新复活?”
戴长松:“我想,可前提是不需要用妙妙的命去交换。安二公子,我知道你对我颇有不满,觉得我们整个戴氏都将妙妙当成外人。可妙妙终究是我的表妹,我无法眼睁睁看着她死在别人手中。”
于是,犹豫了良久,终究还是下手了。
那份轮回的秘密,他也是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
安杰笑了下,有些讽刺道:“那我是不是该替妙妙对你说一声谢谢?”
这些人都不是好人!
旋即皱了皱眉,只希望妙妙赶紧苏醒过来。
戴长松抹了一把汗,长长叹一口气。
三皇子明城晰等人是在见到廖公公之时,才知道已经尘埃落定,不免有些失落,可廖公公用话将他们堵了去,只说国师已经仙逝。
几人最终被廖公公派人强势送走。
没多久,女王就带着昏睡的夏侯妙妙暗中离开。
铁锈林在这一天成为一片火海。
没有人知道铁锈林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从某一天开始,有个姑娘经常蹲坐在铁锈林边,一呆就是一整天,手里带着一副木鱼,从稚嫩貌美的少女,变成成熟稳重的女人。
再后来,可能有十年之久,从来风雨无阻的姑娘消失不见了,所有人都说这姑娘坚持不住了,放弃了。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姑娘并不是放弃了,而是…回到属于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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