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着环顾了趟房间的结构,靠墙的床,靠床的窗,窗前有张木桌,窗台上摆着盘植物,一簇簇含苞待放的白色野菊花。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床下打着张地铺,地铺上还有折叠好的被褥枕头。
想起来壁橱后面并没有多余的房间,狭小的屋子只有一个卧室,想必二人就住在这里。看起来没有多余的可以藏人的地方。
又想起墙壁上画的四个人,那,以前多的那两个人,住在哪里?
“你们的父母呢?怎么没看到他们?”
她让大尸兄待在门外,她走下地来,走近小女孩的床前,在小女孩好奇的打量的目光下。
接过少年的碗,搭了把手,给女孩喂起了药。少年在旁边撕碎面包屑,把撕的小块的面包见缝插针地放进自己妹妹的嘴里。
妹妹被投喂的脸颊两边饱饱的肉,无奈叹息,“哥哥!我吃不下了。”
少年的手还是没停,保持着两三勺药一块面包碎的频率。很明显,他的意思是,吃不下也要吃。
很清楚和固执的哥哥反对是没有用的,她转过头和言瑧聊起来刚刚的话题。
“父母啊……几年前出门做生意的时候没了。”她的声音黯淡又细微,好像已经不是什么可以让她在意的事情了。
接着和言瑧又聊了很多,有会来找她玩耍的朋友,有昂贵的药费,有隔壁讨厌的邻居大叔……期间言瑧也有诱导过莉娜的口风。
“话说你们屋子后面就是墓地,你身体又不好,不害怕吗?”
“当然害怕啦,我和你说,昨天……”
少年老成的兄长敲了敲床头,咚咚两声,意图提醒她保持警惕,不要说这么多废话。
接着少年又对安默拉道,:“已经习惯了,这里房子便宜,住在这边的人也多。人多热闹,就是经常夜出晚归的。大晚上的经常有人在吵,听多了就习惯了。”
莉娜,也就是床上的小女孩,点了点头,很是认同。
接着又吐着舌头催促着哥哥出门买药去了,她的药快用完了。今天是安息日,还有一会儿就要戒严了,再不出去买回来就麻烦了。
言瑧对安息日戒严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但是她不能多问。问的越多,暴露的越多。
少年听闻眼里也是划过深深的忧虑,不知道是因为这安息日还是因为药钱。毕竟以他们的年纪,还没有足够的经济来源。
在少年走后,言瑧耐心倾听着莉娜的抱怨。
招人厌的安息日,可以和她一起玩的人都被父母接回家了,有几个玩伴家里远,在城外的村子里。回去再过来一趟,一来一回要好几天,路费还不低,这个月应该是不会再过来了。
“幸好还有你陪我,安默拉!不过,你现在不和你的哥哥回家里吗?”
“不回家会怎么样?”
“会死掉的啦死掉哦,我哥哥是这样说的!”
“你提醒我了,我和我哥哥得回去了,改天见,顺便帮我给你哥哥告个别吧。”她走向门口的大尸兄,和趟在床上的女孩挥了挥手告别。
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转头问她。
“大厅里的那些番茄是你哥哥种的吗?”
莉娜眨了眨眼,迅速把被子捂住头,很明显的装傻的模样,看得出来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不过无所谓,言瑧已经知道答案了。
想起自己身上脏的要命的裙摆,她又拿出手里的笔筒,小手在伸进笔筒里摸着。摸出颗球状物来:
“你那有多的、方便行动的衣服吗,这个是报酬,可以给我一套吗?”
莉娜看着她手上那颗圆润的珍珠,眼睛微亮:“好漂亮啊!这么大的珍珠,我以前只在爸爸做完大生意放假回来的时候见过。真的可以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