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算,岂能算了!”
“官府也不能让我们受如此欺负!”
“咱们要给沧州的撮鸟们好看……”堂中群匪呼啸。
“另外,何谓大局?”萧安继续道。
“若是我们受欺而不还!虎头寨的人心,恐怕就要乱了。”
“这河北山东绿林之人,也还会以为我们是欺软怕硬之辈!虎头寨这些年打下的威名,恐怕也要折掉大半!”
“到时候,这盐路恐怕就要难走几分了!”
“往后的日子,恐怕也就不好过了!”
萧安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也摇了摇头。
范德彦侧看着旁边的萧安,沉默了一下,然后偏过身去,点了点头。
“只不过……”
“这沧州官衙,为何突然要翻脸,袭我营寨,劫我盐场?”这时候,一匪头站起来向着众人问道。
“咱们这几年,也给了他们不少银钱,按时按规,从不少一贯一钱。”
“一直以来大家也都是相安无事,那知州何显更是在东京城都买了两套大宅!”
沧州水地条件优渥,是晒盐制盐的好地方,所以虎头寨在那里也设有三个大盐场。这三个大盐场的产量,现已经占了整个虎头寨一半的量。
虎头寨能在沧州私建三个盐场,并且安然运作,自然也是少不了买通沧州官衙,所以每年都是大笔的银钱入了沧州官吏的口袋。
“恐怕是我们的沧州同行癫狂了!”看着堂中吵闹不休,正座上的朱应辰,缓缓站了起来。
“咱们在沧州,一直以来,都不受同行们待见。”
朱应辰所说的同行,就是沧州的那些私盐贩子,或者是制贩私盐的大族。
因为他们的突然出现,让这些人的制盐贩盐的生意大受影响。
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这些人对虎头寨的恨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能忍到现在才起来搞事,在朱应辰看来,也真是很能忍了!
“大概就是这些人,合在一起,花了更多的钱,买通了州衙,来毁我们的买卖!”
听罢朱应辰的话,堂中一众悍匪皆是大怒,这些个直娘的富户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另外,也可能是何显那厮怕了!”朱应辰又补充了一句。
“何显那厮是个非常贪财之人,但也是个谨慎之辈!”
“他收了我们不少钱,但恐怕对我们虎头寨也是日夜难安。”
“我等开私场,贩私盐,而他这个知州视若无睹,甚至合作共谋!”
“这可是灭家的大罪!”
“这次,恐怕就是借机想与我们划清界限!乃至要将我们清除出沧州!”
朱应辰一边说着,踱步在众人间,晃荡了一圈后,才回到虎皮主座上。
“寨主,那此事,该当如何?”范德彦询问道,众人也都看向了朱应辰。
“这厮,捞够了就想上岸!”
“如此,沧州之事,想不溅城头三尺血,都是不可能了!”朱应辰神色一冷,又扫视向堂下众人。
看到朱应辰冷冷的样子,似是要动手,底下诸多匪头又躁动起来。
“寨主,是极!是极!”马上就有一匪头高声应和道。
这匪头姓雷,名荣,善使宣花大斧,是寨中一把好手。
“咱们虎头寨,在山东河北绿林之中,也都是响当当的存在,盐车所过,哪路好汉都得卖个薄面。”
“今天沧州官衙翻脸不认人,我们岂能任由其抽打!”雷荣向着众人吆喝道。
“寨主,依我看,咱们反向为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找个月黑风高之夜,也劫了那沧州城!”雷荣话未完,又一匪头,站起来向朱应辰嚷嚷道。
“让河北山东的好汉们也瞧瞧,我们虎头寨不是易与之辈!”
聚义堂中吵吵嚷嚷,血火味升起。
这些胆大包天的家伙,这些年早就在官府身上积攒了一肚子怨气,现在也算是彻底引爆……
“寨主,依我看,这是时机已到!”
嘈杂的聚义堂中,忽然一声高喝升起,透着玄妙和笃定,将众匪头的声音皆是压了下去。
众人皆是目光投向了那高喝之人,李无奇!
“寨主!”
“如今朝廷昏暗无道,奸臣专权,吏治败坏,军废兵乏,盗匪四起!”
“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百姓困苦,天下民不聊生!”
“此乃失鹿之相!日落之兆!”
“寨主,今日衙门无情,我等也不必忍让。欲取天下,当在此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