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竖子杀心纵肠穿(1 / 2)仗刀取兵圣首页

吴乂抻臂奴御赋子回手,一甩刃尖腥绯,畅然归入鞘内,滑槽收敛寒芒。

随着又一口鲜血吐出,他搓踢碎脚下碍事的头颅,在屋中寻药简单包后,在衣柜里找出一件足以为自己掩盖血迹的袍褂。

其实是一件红衣。

“好一个手足啊……”

只是如此感叹,吴乂便若无其事地步出府邸,纳赋子之袖溜溜沉肩垂臂,闲手则是半缩半显,负后捏中指气血穴。

他与路边那名常受父亲生前照拂的菜贩子一打招呼,轻轻颔首,示意一抹微笑。

“饶许一问,可知我那两名幼时的玩伴现身居榆叶县何处?得告知否?”

“刘家俩兄弟?好像是在北面的宅子里住?”模样憨厚的中年汉子左顾右盼一番,小心翼翼地抵过脖子,蜷掌遮口,低声道:“那俩小子最近好像发了一笔横财,可是大手大脚!没来接你,估计也是不想再有交情了吧?小吴公子,咱就别热脸贴冷屁股了。”

吴乂未作何许答复,恭敬抱出天揖礼,便以流星赶月之势而快步离去,急忙拐进一处胡同……

狭窄田土中,他前倾得近乎着地,任由止不住的瘀血一口口喷吐而出,每每都如大瀑飞悬,活生生冲涮出一方凹坑。

赤水却难颐龟养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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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听说了吗!?昨天刘家的上下老小都被砍了脑袋,一个个全都像是在地里栽着的庄稼,好一片!”

“你瞧见了?”

“可不是吗?!那叫一个吓人胆啊!摆放得都是可整齐,这个吴乂还真是够狠心的。”

“吴乂!?他干的!?咋个可能嘛?!他们几个不是打小在一堆里长出来的吗……”

“那小子不仅休过娃妻,还不顾自己亲爹的丧礼,再干出来什么事都不值得奇怪了吧?”

“也是。”

“吴乂他小时候哪这样啊?”

“人为名利事。”

酒肆门头外议论纷纷嘈杂,从头听到尾的红衣斗笠客冷不丁跟上了如此一句。

旋即取出来银两以结酒水钱离开……

林中,吴乂独步。

一身红衣已经是更为陈腥、血绯,漫着腐味,引来好多成群的蝇虫叮咬。

逼得他不由抽刀驱赶,不等寥寥挥出不成架子的几式,就浑身寒栗似吞冰……

訇然一响!

剑气疾来如元时明月,弯弯化锋似刀镰,在其面前割扯出一道纳人高宽的沟壑。

“果真是‘帝为民忧’啊!”

斗笠被崩得条理断折,落下了不知何因的一头白发,如一桩秀年桃树淋了六月冤雪。

吴乂手持赋子,不等得摆出一式,便被‘元月’砥刃砺锋,踉跄仰身而飞,砸倒整纵树干。

隐形匿体与繁茂枝叶内……

陡然尖声即鹤唳!

一缕笔直的剑气破过,正凿在赋子此两处凹刻,刹那间四烁周萦火星。

吴乂艰难脱身,以双手倒持刀柄,狠戾插入地底,一借此力,使双腿并作屈膝蹬桩,抽身显刃如枪尖冷辰。

直直逼去枝头客……

“眼力不错。”

男子仰首倾身躲过,即刻抬腿踹出,使得那一只‘红羽鹰隼’将近折翼,周跟转头落地。

但风尘不溅,可见身轻如燕。

“如此一看,儒家那位还真是不知道高低,若是将你留在身边,任他那些弟子加在一起,也比不过你。”枝头客同样落地,却是尘烟若雾,隐隐出声:“只是可惜,天下韵师九品至一品,可谓境境都如天堑。你与穆司那般学艺不精的半吊子七品可得险机,与我这实打实的六品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