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道观里的大部分东西都已经被擦干净了。
本以为要离开了,没想到的是新一轮的翻新就要开始了。
道长买来红色油漆,二话不说就开始给道观内的木头柱子上漆。
本以为这是个轻松的活,没想到就给个柱子上漆都是一件难事,手举着老高,又够不到高的地方,重点还是我会恐高,一站到高的地方,不要说上漆了,我站起来都费劲。
师父看着我一脸不怂样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便把我叫了下来。
我们一群人就这样搞到了晚上只弄好了那几根柱子,至于房梁嘛,明天再说吧。
至于师父今天跟我讲的是他爷爷那辈有人借宿于深山的一户人家开始的。
师父他说:那个老人其实我并不认识,不过我会认识他的孙子“李闻财”。
李闻财的爷爷年轻的时候,在地主家干过长工,解放之前的旧社会,所有的田地都被地主霸占了,贫苦的人想要活着,只能帮地主干活,换些吃的。
李老爷子说他那段时间每天天不亮就要下地干活,一直干到睡觉之前被地主当做牲口一样使唤,不过总算有睡的地方,七八个人挤在一张大通铺上,除了睡觉就是下地干活,早饭一般都是玉米窝头,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吃到白面馒头和咸菜,那个年代并没有什么机械,种地全靠做苦力。
就这样老李头从春天播种,一直干到秋天收获,秋季是最忙的,不光要抢收抢种,还要拉运晒粮,直到最后装袋入仓,这才算干完一年的活。
农忙结束后,地主还会留下几个手脚麻利而且还不偷懒的长工,继续干一些杂活。
到了快过年那几天才能到战环结算工钱,再给一些米面就可以回家去了。
李老爷子回家需要翻过一座大山,眼看第二天就要过小年了,一家老小全指望李老爷子能带回来一些米面过年。
可是回家那天偏偏遇到了暴风雪,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非常缓慢,这天黑之前很难到家,李老爷子害怕掉进山沟里,不敢贸然前行,也算他运气不错,无意间发现半山腰处有几间茅草屋,虽然说这些茅草屋有些破败,但至少不会被冻死。
走到跟前一看,黄门虚掩似乎有人居住过的迹象李老爷子大声招呼了几声,没想到屋里还真有人应答了。
李老爷子说明了来意就走了进去,屋里大炕上面有两个人,男的仰面躺在炕上,女的裹着被角依靠在炕头。李老爷子感觉到一丝说不上来的诡异。女人说:“我和我丈夫因为大雪封山断了口粮,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两口子正在等死呢,正好就遇到了李老爷子的到来。
老爷子看着他们瘦成皮包骨的惨样,便准备一些米面想救济他们,可就在他把背后的口袋换到地上的时候,那个女人顿时两眼冒光的爬了过来。
李老爷子看他伸手要抢,就说他一家老小也指望着这些米面过冬不能全部都给他们,那个女人似乎像失去理智的一般,大声斥责着李老爷子太抠门,见死不救,接着又指着抗伤的男人说:“我当家的快被饿死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李老爷子过去看了那男人一眼,只见躺着的那位脸色煞白,眼眶深陷,怎么看也不像是活着的人,是像已经饿死了好多天的死尸。
确实那个女人像花儿一样催促老爷子快给他们弄点吃的,这东西他们就能活过来了。
说完那个女人一直跟随在李老爷子身后,死死的盯着那个面口袋,而这个时候李老爷子才意识到似乎有点不大对劲,不光那个男的,甚至连同这个女的可能也不是什么活人。
虽然说心里害怕的要死,可是脸上却表现出毫无畏惧的样子,并向着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