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籍晦涩,偏偏引他入胜。汲取书中内容,如同出生婴儿使力吸取以活命的奶汁。这种感觉,他往后人生中好多年都未有过了。
而小钩坐树上看这个呆子不搭理自己,心中恼恨。不甘心的继续叫唤几声,甚至摇动身子,把树叶都砸到他头上。
树叶和着树枝沉甸甸的落下,砸到他头上,他无甚反应。而砸到书页上,就如小钩所愿,透破个洞。
小钩见此才开心起来,拍手大笑。
他终于被激怒了,合上书本,跳起来冷冷地瞪着她。深呼吸几个回合后,才道:“丑丫头,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主子说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之后,搞不好还要在这待个三年五载呢。”
他恨恨道:“倒霉。”
“话不要过早,现在算什么,有你倒霉的时候。”
谁知,一语成谶。
小钩从树上掉了下来。这事和他全然无关,他只是踹几下树发泻,可不能把她踹下来。
是小钩太过得意了,骑着树枝,以为在骑马,挥起拳头作势要打他,然后喜闻乐见的,把自己给甩了下去。似乎摔得有些惨,不过好歹修炼了几年,能有多惨呢!
真是她活该,他心里很高兴,乐颠颠的抬腿跑了。
这个小钩真是乌鸦嘴,不过诅咒只应在自己身上,不应在别人身上呢!
他本来是这样想的,可惜第二天就被父亲提着耳朵来找小钩道歉。
他心里分外不服气,她摔下来,关自己什么事呢!只是在那个美丽的女孩面前,他不敢开口。那个女孩不知道是谁,只知父亲也对她分外恭敬。
女孩自称浮光,她真是担得起这个名字啊!美得如水面上浮动璀璨的光。她美丽的面容还带稚嫩,可是眼睛已经有了倨傲。她俯视着父亲:“我家婢女受伤,可与你的儿子有关?”
父亲擦了擦头上的汗:“犬子顽劣,不知个轻重,我代他受罚。”
“父亲”他大急,正要开口辩解,浮光一个眼刀扫过去,他就不得不闭了嘴。
浮光得意道:“那么就让我好好想想怎么罚你罢。”
他当时急的眼睛都红了,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明明不是他的错。
“主子。”此时,小钩弱弱地开口,“不怪他,是我自己摔下去的。”
这个讨厌的声音,此时竟如天籁之音。也就是此时,他不觉得小钩有多讨厌了。
浮光却大为恼火,小钩这句话,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丢脸。她当时气呼呼地让他和父亲走了,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听说小钩可吃足了苦头。
再见到小钩时就是一月后了,她还是坐在树枝上,脏兮兮的,眼亮亮的。看见自己后眼更亮了,兴奋地挥起手:“小公子你又来看书了。”
他扭头就走,现在虽然不讨厌她了,可也不怎么喜欢,能避就避,不能避就跑着避。
“小公子,你别跑啊,别跑,你再跑,我现在就跳下去。”
他听见这句话后,头皮发麻,步子就慢了下来。他现在已经摆清楚小钩的位置了,祖宗,是他的祖宗。
他慢吞吞的返回去,问:“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