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程振青走进男人家中，却发现这间房子破陋的可怕，如果不是摆放着一套桌椅，甚至会让人以为这是个位于烂尾楼的毛坯房。

屋内散白的灯光无疑要比走廊之中好出不少，将整个屋子照的亮堂堂的。

而在桌子上，放着一张相框。

相框两旁则是分放着两根白色的蜡烛，火焰渺小微弱，照着相框前侧的瓷碗。

碗中盛满白色粉末，与相框中那一张照片的主体正是同种颜色。

遗像！

那桌子上靠墙摆放的是一张遗像！

于良心中一动，走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

男人见此心中发慌，疯了似得挣扎起来，哪怕衣领扣子崩开也不管，硬生生从程振青手里挣了出来。

他就这么挡在于良和那张相框中间。

“怎么？之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们，现在又在这里拦着，你想干什么？”程振青面色不善道。

“我干什么？你要知道，是你们不顾我的想法强行闯入我家，不由分说地把我教训一番！现在你问我我想干什么？我要是就这么把这口气咽了，我常虹的名字倒着写！”

名为常虹的男人怒气翻涌，与程振青针锋相对。

“呵。那你告诉我，你怎么知道那间屋子住的是个死人？”程振青不甘落后怼了回去，声调却明显低了几分。

“我家里就是这样，难道我会不知道吗？”常虹明显急了，看着程振青的眼睛充血，咬着牙道。

程振青直接闭上了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生怕再说下去刺激到常虹，

万一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就会变得麻烦。

等到常虹稍微安静，于良才总算找到机会开口。

“如果我们所做的事有所冒犯，我很抱歉。”于良说着，眼神却没有丝毫动摇，“但我们也只是为了活下去，希望你能够理解。”

很明显，常虹知道些什么。

而现在，这就是唯一知道的线索。

如果就此错过，他们不知道还要像无头苍蝇般盘旋多久。

“理解你们什么？”常虹满怀恶意的啐了一口。“理解你们空口无凭，擅闯民宅？还是无理取闹，武力逼迫？你们只是两个莽撞的无赖，依仗着人数优势耍横罢了。”

“我知道你不相信，那如果我是调查者呢？”

于良抽出黄纸制作成的硬纸信封，在常虹面前晃了晃。

却不料面对这被怪异门卫亲口承认的身份证明，在常虹这里却失去了作用。

只见常虹轻蔑地看着于良，对他掏出所谓的“证明”根本就不以为意。

“你说你是调查者你就是调查者？谁信呢？”

这次轮到于良愣住了。

开什么玩笑，难道他们被门卫蒙了？

那所谓的身份证明也只是门卫想出来忽悠他们的理由吗？

“不，不对。那个门卫虽然表现出了一部分智力，但感觉更像是在遵循规矩扮演属于它自己角色的诡异，表现和行为都被规划出一定的界限，在经过流程之后放过了他们。假设流程属于这里规矩的一部分，能通过验证的信封应当也是真的。不然我拿出自己遗物的时候门卫就大可以放我们进去。”

于良快速回想着从进入到黄昏之后他们经历的一切。

如果一定要从二者之间选择一个相信，

那么于良选择相信门卫。

没有什么一定确切的证据，从更根本意义上来说于良这次相信的是自己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