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想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问题是，你是谁，而不是让你告诉我你来做什么。”

门卫隐藏在不透光的小窗后，又嘿嘿笑起来。

于良眉头微皱。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我叫于良。”

“我要你证明你的身份……”

听着刺耳的笑声，于良觉得窗后的门卫好像是疯了，身份这种东西怎么证明？

我就是我，这又能怎么证明？

难道还要拿出身份证给你看吗？

当然不是，那只能证明他确实是于良，和他的身份没有必然联系。

这件事情被门卫特别提了出来，必然不会这么简单，可是又有什么东西能证明这个所谓的身份？一个人？一件事？还是一个物品？

刮花的窗后，一双眼紧紧地盯着两人，目光灼热充满贪婪和饥饿，它等不及让两人证明关系了……它已经太久没有进食，几乎被困在这里，每一个经过的人都会再次离去，不留下任何东西。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证明身份？直接进去不好吗？”程振青低声朝着于良说道。

于良正要开口，旁边却先传来嘶哑的嘲笑。

“如果你们不证明身份就能进去，那我还有什么必要还会在这里呢？如果你们真有胆量直接进去……嘿嘿，我可以不阻拦。”

于良止住冲动的程振青，他明白这里一定有着某种规矩，强行违反只能是死路一条，至少对他们来说是这样。

而目前这个“门卫”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恰恰证明对方也会一定程度遵守。

既然如此，这个流程便是必要的，是为了维护秩序，也是为了保护他们自己。

他不知道怎样证明身份，但眼下只能尝试一番了。

于良伸进口袋，从里面摸出来一个染血的铜钱，放在窗下的洞边滑了进去。

“很有价值的东西，本来任谁在哪都能用，但很可惜现在我拿不走啊……嘿嘿，这个可证明不了你的身份。如果没有别的东西，就要请你们留下来跟我谈一谈了……”

门卫不急不缓地笑着，期待感越来越高。

屋内灯光轻微地闪烁，老化灯棒散发的介于有和无之间的光更加低迷，这里几乎要变成完全黑暗的环境。楼梯从上往下刮下来的风呜咽推动楼梯扶手，金属碰撞水泥轻颤嗡鸣。

一楼拐角处出现一个轻微的脚步，有东西在往这里靠近……

一切都在走向一个沉暗的深渊。

时间不多，于良却丝毫不急，因为他还有别的选择。

“那这样东西呢？”

于良摸到了兜里的布包，但手最终错了过去。

鬼使神差地，他拿出来了另一个东西，一个硬纸信封。

门卫似乎看出来了一些染血铜钱的信息……虽然他对那枚铜钱几乎还是一无所知。

而当下正好还有一样东西，他们无法查看，更得不到有关信息，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送进去试试看呢？

让他没想到的是，门卫似乎对这个信封有所认识。

当信封送进窗口，一切异变陡然停止，包括门卫那恶心的笑声。

光亮稍微恢复，风声逐渐平息。

罕见的，窗口里面出现了一段诡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