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一道浅绿色的门帘拉开,吴浮川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里面摆满了各种药品、粉末、器具,而于良此刻就坐在沙发上。
此时他上半身缠着一层宽厚的绷带,伤口已经被缝合完毕了。
这里不是医院,也不是诊所,而是火葬场的一处房间。除了药品,这里更多的是一轮轮缝合线,以及……充斥着怪异感的化妆品。
“嘿,又麻烦你了,东哥。”
被吴浮川称为东哥的中年人穿着白卦,眉头微微皱起,听到吴浮川说话,没好气地说:“你们一天天就这么浪,时不时就裂个口,断个胳膊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们。你说你们这样也就罢了,怎么来一个新人也被你们带成这个样子?”
这个男人是为于良缝合伤口的医生,说是医生,其实不过是个兽医,虽然他们内心都知道这个事实,但没人在意这,他们也不是什么讲究人,只要能治病就是好医生。
他们受伤的频率和伤势不好解释,如果去寻常医院可能很麻烦,反而不如私下解决。
触摸到自己的命引以后身体已经跟普通人有些许不一样了,以他们的生命力,缝合伤口和消毒也不过是走个形式,没两天就会痊愈。
“麻烦俞医生了。”
于良礼貌地表达谢意,而余延东却没搭理他,只是告诉他:“既然你是火场的人,那我也就不需要过多交代了。你们这群家伙命硬的该死,只要脑袋不炸掉一般都不会有问题,只要小心点不把伤口崩开就行了。”
其实于良很想告诉他,自己不完全属于这里,但很明显余延东不在意。
当下只能感受着自己的伤口,看着那枚铜钱默默发呆。
“那个人,那个叫胡生的人,我刚刚找到了一点信息。他原先就是个野生缠怨者,给金纸店做事也是最近才有的事,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快要失控了,而恰恰金纸店告诉他耆老山有能给他解决问题的方法。”
吴浮川坐在了于良旁边,两只手搭在后头沙发的靠背上,把自己调查出来的信息给于良共享了出来,而他自己却也感到有些疑惑。
“按理来说金纸店没必要非得找一个胡生,一个更加新鲜的血液对他们的作用毫无疑问要比一个胡生大得多。”
于良闻见了从旁边飘过来的香烟的味道,回过神来。
为什么要找一个明显潜力已经快要被消耗殆尽的野生缠怨者?排除巧合,有什么特定的目的呢?
“他们需要一个缠怨者,而且必须是一个马上就要失控的缠怨者?可是他们要这样来做什么呢?”
于良很不理解,但事实就发生在这里。
“失控?”
原本在一旁静静听着的余延东好像注意到了什么,他突然想起来某种可能性,突然问道:“你说他失控之前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于良稍一回忆,立马反应了过来。
“他盖在脸上的那张黄纸有问题么?”
吴浮川看着余延东的表情,整个人也凝重了几分:“黄纸……金纸店……原本我没怎么在意,他们找外头的人就是这个德行,但现在再看来恐怕有大问题。”
金纸店出问题了?那张黄纸又有什么重要之处?
余延东眼神微眯,用语言给吴浮川印证了一个事实:“如此说来,最近的传闻是真的了,失控的恐怕不只是胡生,更是金纸店店长,左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