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长好!”
“江排长好!”
宿舍楼外的两个哨兵,见江辰走过来,纷纷敬礼问好。
“嗯。”
江辰点点头抬手回了一礼。
距离新兵营结束仅剩最后两个礼拜,新兵考核在即,还有最后的野外徒步拉练,江辰他们这些排长都跟着忙活了起来。
一个例会从晚上七点半一直到开到熄灯号吹响,大家才商量好拉练的具体事宜,各自领了任务之后散会。
“排长,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五班宿舍里,熄灯号虽然已经吹响了,但大家都还没有入睡,正趴在地上做着俯卧撑,见江辰这么晚才回来,班长章武强不由好奇问道。
“新兵营不是马上要结束了,事情比较多。”
江辰将文件放进抽屉里,随口解释了一句,又问道:“做到哪了?”
“俯卧撑,刚开始没一会儿。”
“来吧,算我一个。”
江辰并没有因为当上排长就怎么样,活动了一下手脚,就地趴下和其他人一起做起了俯卧撑。
新兵连的训练量,对他们这些老兵来说还是有些太轻松了。
为了保持住自己的军事素质,每天晚上大家都会抽空加班训练一会儿体能。
其他人都练,江辰总不能不练吧,左右也不差这一会儿时间,索性就跟着一起了。
五百个俯卧撑、五百个仰卧起坐,再加五百个深蹲,全部做完之后,大家才上床准备睡觉。
周一,新兵考核开始。
江辰他们这些老兵虽然不会被计入到考核名单之中,但不代表就不需要参加考核。
即便江辰现在已经是排长也不例外。
这是流程,只要是新兵都要走,谁都不能幸免。
当然,以新兵的考核标准,江辰等人自然不可能通不过。
至于最后的野外徒步拉练。
新兵们自然是觉得非常新奇,老兵们则没什么感觉,只是默默做好各种拉练前的准备,尽可能让自己轻松一些。
拉练就是这样,尽管江辰他们以前在部队不知道拉练过多少次,但是,每一次依旧会感觉很累。
废话,几天时间跑上百公里,换成谁都会累,江辰也不例外。
拉练的过程就不细说了,跟江辰之前在部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金陵这边比较繁华,想要找到一条渺无人烟的拉练路线几乎不可能。
基本上每走两步就能碰到路过的村民和群众,即便他们已经尽可能绕路,走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依旧无法避免。
拉练第四天夜晚,队伍在一个废弃工厂里休息,连续不断的奔波了好几天,大家早就累坏了。
当休息的命令刚刚下达,新兵们立马就进入了睡眠。
凌晨两点,江辰正躺在帐篷里休息,外面突然传来动静。
“谁!”
江辰几乎是本能抬起枪口,对准帐篷外的那道黑影。
“我!”
洪海江的声音从帐篷外传来。
江辰放下枪,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穿上鞋子钻出帐篷。
“你小子不愧是侦察兵啊,真够警惕的……”
刚钻出帐篷,江辰就看到外面站着好几个人。
除了洪海江这个营长之外,汪学城、刘海清、田正阳三个连长也都在。
更关键的是,他们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打手电,就这么摸黑站在外面。
江辰脑子稍微一转,就猜到这群人可能要去做什么。
“营长,你们该不是要去偷枪吧?陆指也搞这套?!”
黑夜中,洪海江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什么叫我们也搞这套,枪是军人的第二条命,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他们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一名军人。
还有,我要纠正你一下,这不叫偷,这叫训练!”
听着洪海江的解释,江辰忍不住撇了撇嘴,说的好听,不就是变着法的折腾人嘛……
当初在新兵连的经历,他到现在可都还记忆犹新。
似是看出了江辰脸上的不忿,洪海江一边招呼他跟上,一边随口解释道:“我告诉你新兵营的每一项训练都有其目的,你以后也是军官,也要带兵,千万不要小瞧这些训练。”
“其他我就不说了,相信你也能想明白,我只说一点!”
洪海江扭头看向江辰郑重道:“部队军纪森严,武器装备更是重中之重,一丝一毫的纰漏都不能有!
如果,你以后下了部队带兵,手下士兵弄丢了装备,不仅是这个兵要上军事法庭,他的班长、排长、连长,甚至营长、团长都不能幸免于难。
你虽然是部队保送入学,但参军时间毕竟还有些短,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我给你举个例子吧。
去年,也是陆指的一个学员,刚毕业下到某团某连担任排长,他手下有一个兵,两年义务兵期满,没有续约转士官,退伍回家的时候,偷偷带了两枚子弹回去。
注意不是弹壳,而是,没有完成击发的实弹!
就是因为这两枚子弹,不仅那个兵被送上了军事法庭,他的班长、排长、连长、指导员都跟着一起去军事法庭走了一遭。
班长刚签二期,结果年底直接被强制退伍。
排长,也就是那个陆指的学员,第二年被调到海岛上驻守。
说好听点叫驻守,说难听点就是流放。
十二年期满,直接脱衣服走人,连转业待遇都一律被取消。
他的连长表面上看只是记了一个大过,实际上仕途就此葬送,没什么意外的话,大概率要卡在上尉这个军衔一直到退伍。
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
有士兵在拉练途中丢了枪,也有士兵偷偷把仓库里的弹壳卖给老乡换钱……”
洪海江又给江辰讲了几个类似的例子。
“所以,我们这么做,不仅仅是给新兵们提个醒上一课,同时也是保护我们自己!”
听完营长的讲述,江辰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心中不敢再有丝毫大意。
“营长,我明白了!”
不仅仅是他,一旁的汪学城等人也都是同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