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陈氏也非等闲之辈,她全名陈乐澜,是出身于青州白山陈家的千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画艺,早已声名远扬,被誉为当时的女杰三才之一。那白山陈家祖上也是三世列侯,到陈氏父亲一代又官拜吏部尚书,族里可谓极尽辉煌。
见陈氏始终不肯将孩子给他,杨定元有些尴尬,他侧头在陈氏耳旁说了几句,陈氏方才轻哼一声将杨梓靖了过去。
杨梓靖身体一晃,见视角内出现了一副严峻苍武的面孔,突如其来的压力另他有些惊异。但终究心智受记忆影响,他稳住了下意识哭出来的冲动,与杨定元大眼瞪小眼,毫不怯场。
“这老头就是我爷爷吧?”杨梓靖心下思忖。
杨定元见这孙子不仅没有因他的气势而哭出来,反而还敢与他直对眼儿,有些惊奇,暗道此子不凡,生有慧骨,遂笑着朝一旁的陈氏道:“看!我就说靖儿不会哭吧。”
陈氏闻言,也不理他,遂朝席位左侧的中年夫妇柔声道:“仲离,灵胭,你们也不需烦恼这后嗣之事了,无咎和月晴有了儿子,杨家也算真正后继有人了。”
侧席的杨仲离与其妻子吴氏闻言也是笑道:“是啊,娘。您放心,我们会靖儿同亲子一般的,改时间让湘茗见一见她的弟弟吧。”
陈氏闻言,笑意更甚,她点了点头,以示许可。
杨定元见陈氏不理他,也不作恼,他看向客席众人,朗声道:“诸位,诚谢各位分出精力来参加老夫孙子的诞喜宴,今日也趁着大家都在这儿,我再次正式提一件事,我的嫡长孙杨梓靖为我杨家下一任家主,及冠上任!”
客席众人听此也不惊讶,但却是感慨杨梓靖生的好福命。正当时,客席首部的宴桌前,一位身着玄色符文华服的老人笑道:“我说杨老哥啊,你也是终于得了孙子了,我呀,可还记着你以前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呢。”
杨定元闻言,笑骂一声,道:“你这个徐疯子,还笑起我来了,我若没猜错的话,你家孙子前不久又被国子监给劝退了吧?”
老人一听,无名火上涌,气不打一处来,他挥了挥手道:“算了算了,不跟你这杨老货说了,弄心态影响不了你,反倒让我气的不轻。”
那老人名为徐项武,同样是一位国公,封号‘于’。上阳王朝十二王八公二十一侯中,安国公、于国公、孙国公三人最为亲密,都是当年国战的大功臣,是有过命交情的兄弟,故而两人言语间并无遮拦。
“哎!可惜了,侯阖那老家伙下甘州了,回不来,不然定叫咱兄弟三人喝个痛快!”
徐项武略有遗憾道。
“嗨,没事,总有机会的。”杨定元轻笑道。
这时,杨仲离却是站起身,朝徐项武躬身道:“徐叔啊,您贵为于国公,又是父亲至交,于情于理,应该上主席来呀。”
没办法,作为当朝的礼部尚书,杨仲离有些看不下去了,对他来说任何不合礼法的事情都会让他不舒服。
徐项武摆了摆手,摇头道:“不要,就这里挺好,上次我来你们这儿就是因为上主席走那鬼台阶才摔了一跤。这回我可不上去了,再说了,我孙子太闹挺,得管着他,要是带他上去,说不得又得出乱子,你说是吧,徐庚九?”
话音落下,却无人应答。徐项武疑惑朝身后看去,却无那孙子身影。
“人呢?又跑了?”
一旁小厮汗颜道:“回大人的话,徐公子说要解手,自己跑了出去,走了有一会儿了。”
徐项武听罢,额头青筋暴起,他怒声道:
“赶紧把那混账给我抓回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