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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大惊失色，赵安猛然直起身子看着烧成了焦炭的运来驿一言不发。周围的百姓听闻立刻叫嚷着：“报官报官！”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里三层外三层，把赵安、季平、小六子围得严严实实。群情激奋之时，突然有人高喊一声，“别吵了，疑犯何在？”

人群中有人交头接耳，“亭长来了亭长来了，赶紧往后靠。”“啧啧啧，这下有的瞧了，戚鲲这个人可是个鬼见愁，油盐不进，他出面捉人谁也跑不了。”“得了吧，戚鲲和赵安可是一起长大的光腚娃娃，能拿他？”

“赵安，站住。”戚鲲穿过人群来到赵安面前。

赵安动也没动，季平赶忙出来打圆场，“他哪也没去，话说得多难听，什么疑犯疑犯的，兄弟一场谁不了解谁啊。”

“既然我吃了官家的饭，就要为官家尽责，就算是亲爹犯法也要照抓。”戚鲲义正言辞道。

戚鲲如今二十有四，比赵安、季平小两岁，长脸，身形消瘦。虽然个子跟赵安相当，却有些微微驼背，尽管做了亭长，却没有一分官家人的霸道，反而尽职尽忠，刚正不阿。他和赵安、季平从小感情十分要好，因为从小身体瘦弱，经常挨欺负，都是赵安帮他出头。当然每次赵安手重伤了人，再由智谋出众的季平来摆平。

“我说大长脸，你尽职尽责不要紧，但不能冤枉了好人。这几天我和赵安形影不离，我们刚从东篱驿回来，就赶上了这场大火，根本不可能在这放火杀人。”季平据理力争。

“你和他的关系，没有说服力。除非有其他证人，再说了，我只负责拿人归案，至于断案那是大人的事。”戚鲲不卑不亢。

“行了吧你，那你也不能不明是非，善恶不分啊。就算你不信我的话，东篱驿里的掌柜和跑趟，甚至是食客都能作证。”季平越说越激动。

周围人继续交头接耳：“我就说吧，他们三个的关系不一般吧，还说什么尽职尽责呢。”

“小点声儿，这几位你惹得起吗？”旁人小声提醒。

赵安拉住季平，“别跟他说这些，你还不了解他那个性格吗？”接着看向戚鲲，“戚鲲，证人我肯定是要去找的，找到了我自会跟你回去，但现在，我不能跟你走，突然有人说我放火，这事没那么简单，你稍微动动脑子想想，我跟这运来驿无冤无仇，我又为什么要放火？”

戚鲲一把抓住赵安的手腕，攥得很紧，“赵安，你要我相信你，但你们怎么不相信我？既然我遇到了，你又在现场，我没理由不带你回去。归了案，我自会去找人证，若是被冤枉，自会还你清白。不必多言，走。”

“好你个大长脸，还真是油盐不进啊。”季平指着鼻子就要发作。

赵安使劲一抖，把戚鲲的手弹开。眼看二人就要动手，季平连忙站到二人中间，“我倒是有个主意，不如你们比试一场，点到即止，谁赢了听谁的，赵安赢了你大长脸，就跟着我们去找证人，如果你大长脸赢了，赵安就跟你走。”

赵安闻言无奈地瞅了一眼季平，低声：“他又不傻，从小就不是我对手，怎么可能答应。”

“好！按你说的办，赵安，你同意吗？”戚鲲朝手掌心吐了一口唾沫举到赵安面前，赵安先是一愣，接着也在自己手心吐了一口，两人手掌“啪！”地拍在一起。

2

废墟前，二人相视而立。看热闹的人纷纷后退，为两人留出足够的空间，季平站在二人中间，“我强调一遍规矩，不许下死手，不许打要害，三招之内定输赢，点到为止，愿赌服输，开始！”说完便后退几步。

戚鲲首先出招，一个健步冲到赵安面前，右手由上至下形成手刀猛地一劈，霎时风声突起。

“嗖！”

“啪！”

赵安左手只微微抬起，做了个简单的格挡，戚鲲手刀的力便被泄掉。紧接着戚鲲手刀回到自己胸口，露出肘部直奔赵安胸口，说时迟那时快，赵安仅仅一个侧身轻松闪避。戚鲲的加速度太大，整个身体直接飞了出去，幸亏戚鲲身轻如燕，一个转身停住。

“别说我欺负你，我就站着让你打……”赵安话没说完，戚鲲两脚一蹬地，膝盖顶前胸，后脚跟打了下屁股蛋子，“呼！”这一次速度更快，换做常人，完全反应不过来。距离赵安两步的距离，戚鲲腾空而起，一个跟头，脚朝上，头朝下，猛地伸出右手，化成鹰爪状直击赵安天灵盖。赵安头也没抬，抬起右手迎接飞来的鹰爪，用力一握，接着在空中画了一个圈，戚鲲就像一件被甩干的衣服，旋转了起来。

“呜……呜……”风声大作，众人遮住自己的眼睛，树叶尘土满天飞。

赵安撒开手的瞬间，戚鲲便飞了出去，可他并没有按照赵安甩出的方向飞过去，而是在空中画了一个弧线又转了回来，一脚踹向赵安，赵安双掌格挡，把戚鲲弹开。

“算了吧，戚鲲，你打不过我的。”赵安劝戚鲲放弃。

戚鲲一只脚刚落地，大喊一声：“招！”

就在刚刚戚鲲出脚之时，他的手并没闲着，从腰间摸索着什么。当他刚刚落地，随着他的口号一出，腰间飞出一条银光闪闪的长鞭。此鞭由无数抛光的铜片包裹，中心由一个个铁环串联，从手柄处开始，由粗及细，鞭稍拴着一只四棱银刺。此兵器叫做龙鳞鞭，是戚鲲的堵门兵器，且他的师父传授此绝技之时，令起发誓，平时绝对不可以轻易显露。因此赵安和季平都不知道他还有这个本事。

赵安一个不留神，龙鳞鞭迅速穿过赵安的两腿间，在右腿上绕了个圈。

“嗖！”赵安的腿被龙鳞鞭紧紧缠住，他顿感不妙，用力向后撤腿，想把鞭从戚鲲的手中挣脱。然而戚鲲却借力顺势绕到赵安身后，赵安一个转身防止戚鲲在背后进攻。再次向右踢腿，仍甩不开。戚鲲再次借力，绕着赵安连续转了三圈，站定后，一抖鞭。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