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位仙友狼狈骂战的模样，看起来非常可笑，但辛夷难得赞同，觉得这人恐怕才是真正懂她的。

宋凝绝对这最后一篇颇感兴趣，坏笑着凑过来，从右往左地念：“第一个，凝碧仙子。嚯，不错。凝碧仙子也是修仙之人中的翘楚，长得也美丽。你俩结为仙侣，清流仙派和蜀山剑派就化干戈为玉帛，到时候顺水推舟合并一下，就叫蜀山派，再也不用争来争去了。真是一段佳话。”

他的目光又往下移：“第二个……清流仙派雨花真人沈长复？男的？提名理由……曾是沅芷真人大师兄……永远支持……年上？”

宋凝绝噎住，飞快将这篇文章通篇浏览，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来。紧接着他不信邪一般，又把这篇文章反复读了几遍，脸色逐渐变得铁青。

原本是想恶心一下辛夷，但辛夷还没开口，宋凝绝已恼羞成怒了：“怎么没有我的名字？！这谁写的破文章——又是这个妙言斋？！怎么一点操守都没有！简直胡写乱写狗屁不通！”

辛夷已经把竹简塞回了宋凝绝怀里，一句话没说，便转身离开了藏书阁，走得突兀又安静。

宋凝绝没有生气，这次也没有再叫住辛夷。他将竹简塞进袖子里，抬头环视着这栋藏书阁。

洁白的云雾在脚下翻滚，又被宋凝绝走动带出的风挥散。他走到一堆杂乱堆放的典籍旁，取出一筒竹简，正要打开，眼角的余光一瞥，却看见了飘落在不远处的一页纸。

那页纸正如风中飘零的落叶，被可怜兮兮地夹在书与墙壁的缝隙里，不住摇摆。

宋凝绝勾勾手指，纸张翩然飞起，如蝴蝶一般乖乖落进了他的手里。

纸张已经泛黄，上面用血写满了字。细细看去，血迹已经干涸发黑，密密麻麻，翻来覆去却只写了一个名字。

沅芷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