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她拿着韦善钧交代的东西离开了暗室。
看着外面漆黑一片,心里泛起的空落感更加浓郁了。
还是先试试看,能不能离开这个话本吧,如果成功,那就说明都是假的,现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死一死。
但是如果这真的是话本的话,刚复活过来,又去死,还是得面对他们的责骂,倒不如先玩玩。
司幽盘算着,打算去楼上看看。
这老道士也是不懂风情,竟然让她在五更的时候,就离开这道观。
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会在五更后发生,等到了五更,她就躲在角落里,盯着。
这个地方,她并不陌生,这一百年来,已经来过数百次,都要感到厌恶了,不过这次居然有了新的道士,倒是新奇,不知道其他地方会不会也有变化。
好不容易这次的身体这般好用,可不能浪费了。
只见她一个飞跃,跳上了梁房,跑到了屋顶上坐下。
“还是高处看得清楚。”
她刚要躺下,好好享受这惬意的晚风,一道黑影哧溜的钻进了一间房子,那人进去后,却许久也没点蜡烛。
司幽看着那黑影陌生,不像是道观里的人,顿感有趣,轻轻的跑到了那房子的屋顶上,掀起了一片瓦片,借着月光看到了里面。
那人背着自己,在桌子上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却一直没有转身,也没能看到脸庞。
司幽调整位置,但是又不敢靠得太近,因为掀起的瓦片透进去的月光会暴露自己。
可这深山道观,夜间最不缺的节目就是猫抓老鼠,只见一只肥硕的橘猫正盯着自己。
司幽感觉脚边毛毛的,一回头,一只黢黑的老鼠正在脚边伏着。
虽说司幽见过的妖兽不计其数,但还是抵不住这老鼠的亲昵,一个踉跄没站稳,她的手臂重重的砸在了刚刚掀开了瓦片的位置。
其他瓦片因为撞击,也滚落了下来,失去支撑的司幽,就这样从屋顶上滚落在到了屋内。
这下可不是暴露这么简单了,这是直接送上门了。
“你还是这么的不安分。”
那人却毫无惊讶,头也不转的说道。
司幽听这声音却是有些耳熟,只见那人终于扭动了脑袋,虽是半侧着,却看清了脸庞,竟然是跟屁虫——遂衡。
“跟屁虫,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遂衡是父亲在河边捡回来的一个孤儿,和自己年纪相仿,打小就喜欢追着自己要和自己决一高低,有着强劲的蛮力,论打斗,司幽不一定能比过他,但是每次他都被司幽打得落荒而逃。
之后,总是跟在后面,说一定要打败她,就被司幽取名叫做跟屁虫。
后来,他被父亲纳入麾下,而司幽因为失去神力,隐居到了后山,便有百年不见了。
借着月光,司幽才发现这跟屁虫,已经不像之前那般稚嫩可爱,身上多了几分父亲身上的老成。
就连语气,也变得老气了不少,无趣。
司幽站起来,一个跳跃,翘腿坐在了桌子上,拿起桌上一个仅剩几滴油的灯,点燃起来。
“你怎么点灯?”遂衡轻声训斥,立马吹灭了火焰。
“百年不见,你怎么做这种勾当了?”
司幽看着他一脸严肃,打趣道。
“勾当?你半夜三更偷鸡摸狗的趴在屋顶上偷窥别人,这难道是你的好勾当?”
遂衡嗤鼻。
“切,无趣,人是长开了,嘴巴还是这么毒。”
说完,又换了个位置,拿起桌上的葡萄吃了起来。
遂衡没再搭理她,而是继续忙活着手头的活。
司幽听不到回话,背后还偶尔传来沉闷的呼吸声,有些不悦,转头看去,才发现这个跟屁虫居然受伤了,一根铁钉扎进了手心,他原来是在给自己做手术。
“跟屁虫,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百年来,可一直都是自己在话本里试炼,从未出现过司幽国其他人。
而这次醒来,司幽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安。
她一改慵懒的态度,语气带着质问。“你不是跟随父亲在抗洪吗?怎么会有时间来后山?”
司幽以为现在的自己还在后山,只是离魂进了话本试炼。
“司幽国……消亡了。”
遂衡手里一顿,看着司幽的双眸,坚定而又无奈的说。
“什么?你在说什么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