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太过敏锐的感知能力也不全是好事。

现在在他的感知里，眼前的无界就像是大夏天发酵了的蓄粪池...那种感觉，那种味道，直冲他的天灵盖...稍不留神就得吐出来...

哪怕他完全关闭感知，那种气息都还是涌过来，根本没办法抵挡，他的每一处毛孔都能感觉得到...就好像本能的讨厌这种气息。

“你这种情况我还真是没见过，时之哀有这么厉害吗？你先试着催动身体里的神源来抵消一下，或者你在这里等我？”或许是担心成启受不了，她还是关切的询问。

成启摇摇头，“没事，我尽量适应，以后这种场面估计不少，我总不能每次都躲在无界外面。”

该说不说，成启是很称职的员工，他认为自己拿着十万块钱一个月，总不能光摸鱼吧，不然还没等他攒够两百万，就得被开了。

“好吧。”娜娜也不劝阻了。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自建房里走去，穿过淡金色的光膜，里面和外面看到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却多了不少噩兽留下的气息，但并不强烈。

当然这只是对于娜娜而言。

进入到无界内的一瞬间，那种恶心感更加的强烈了，在成启眼里，这一整栋楼都被灰黑色的浓雾包裹，他再也忍不住，扶着墙吐了起来...

娜娜站在不远处，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她捏着鼻子问：“额...要不你还是别逞强了。”

她也是头一次见到对噩兽气息反应这么大的人，一般适格者的神源感知只会发现噩兽的能量波动，感知力更强一些的适格者则是可以判断出噩兽具体的实力，这些都不会影响到适格者本身。

像成启这种因为噩兽残存的气息就被弄得吐一地...

简直闻所未闻。

满地彩虹...成启感觉胃里就像有搅拌机在转，脑子嗡嗡的响，但还是尽量的用神源压制那些噩兽的气息。

“我...我没事...”成启还是要面子的，毕竟这算是他上岗的第一次任务。

“好，好吧。”见他这么坚持，娜娜也就不劝了。

娜娜正准备从一侧的门往里走，身后又传来了那起伏的呕吐声。

“......”

靠在墙边的成启，一边吐着一边朝娜娜比了一个OK的手势，以表示自己真的没有问题，就是说服力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这次不等娜娜再说些什么，程九林和巫山就从自建房里走了出来，当他们看见扶墙呕吐的成启时，都露出了程度不一的疑惑。

“他这是？吃坏肚子了？”程九林好奇的问。

“具体我也不清楚，成启的感知力好像非常敏感，甚至可以在无界外面就察觉到了里面噩兽残留的气息，而且他对噩兽的气息似乎很排斥...”娜娜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大概解释。

“还有这种事？”巫山皱着眉头，不太相信。

毕竟程九林设下的无界，他们根本不可能从外界察觉到里面有什么。

程九林走上前，在手掌中凝聚出金色的神源，然后摁在成启的脑袋上。

强大的神源能量自头顶流到全身，成启停止了呕吐，那几乎吐得虚脱的脸上恢复了些许气色，他无力的开口：“谢谢。”

“真是有点意外啊...”程九林摸了摸下巴。

“我为什么会这样？”成启勉强的站直，刚才那几下真的要给他抽干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回头得问问队长，他估计能告诉你答案，毕竟我也没见过哪个适格者对噩兽有着这么强烈的反应。”程九林略显遗憾。

“好吧。”

没能得到答案，成启也挺失望的，其实刚觉醒的那一天，他在那只红眼噩兽身上也感觉到了非常不适的气息，可也不像现在反应这么大...

是因为量级不一样吗？

光是残留的气息都让他这么难受了，那这栋楼到底是有过多少的噩兽啊...

“对了，这栋楼里为什么会残留这么浓烈的噩兽气息？到底发生了什么？”娜娜开口询问。

程九林有些凝重，他开口道：“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整栋楼里的所有人都被噩兽吞食了。”

“什么？！”

“半个小时前，有一只很奇怪的噩兽，祂似乎有意的把我引到这里，当我来到这附近的时候，祂的气息却再也感知不到了。”巫山在一旁开口。

“然后我就发现了这栋楼，按照时间来推，可能是下午才发生的，数量至少有十几只。”身后的巫山语气平静，对于这个结果他没有很意外。

倒是成启有些后怕，那样的怪物一次性出现十几只？但他很快也想到了一个问题。

“有自主思维的噩兽...如果事发时间是下午...”成启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再次问道：“噩兽不是只能在晚上出没吗？”

当时龙尚元确确实实说过，噩兽不会在白天出没。

程九林在一旁同样思考着，今晚发生的这件事有些超出意料之外，片刻后他缓缓开口，

“只是寻常的噩兽当然不能，如果有人用特殊手段在背后推动，就不一定了。”

......